黑壮汉:“大人明察,这么多年这码头都是相互租用,如今申屠氏仅凭一纸布告,说不让用就不让了。”
抚令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申屠氏如此,确实不妥。锦渡城乃商业重镇,各大渡口皆应平等开放。”
魏嬴此话一出,身边围观百姓纷纷点头称赞,连连同意抚令的观点。
码头上申屠氏的工人左右看看,有些无措,都看向申屠烈。
“魏大人,码头是申屠氏的,昨日发了布告,也给各家族送函讲明,如今王氏抢占码头不说,还先动手打人,是否欺人太甚?”
申屠烈完全无惧抚令,句句在理,突然围观的人又觉得他说得对,连连点头。
魏嬴脸上有些挂不住,“王氏货船已经靠岸下货,难不成你还让人重新装货另走其他?”
“有何不可?”
人群里突然有人说话,魏嬴很是不满,转身欲怒,只见聂雪凝手里拿着个碟子,身后随了数人。
魏嬴很是惊讶,赶紧施礼,“不知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周围百姓听闻是皇妃,欲跪,被聂雪凝止住。
“诸位无需多礼,我只是在旁边吃茶,来凑个热闹。”
魏嬴道:“既然娘娘来了,不如娘娘评理?”
“我?”聂雪凝自嘲道,“我一介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您乃锦渡城父母官,自当由您决断。”
魏嬴怎敢顺着话自行决断,于是道:“娘娘在锦渡城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女,入宫后更是群臣百姓夸赞美德,此事娘娘评断最好不过。”
聂雪凝不再推脱,“魏大人高看,恭敬不如从命。方才还是看完了整个事件,我先给大家还原一下看到的事实。”
聂雪凝将碟子交给青姝,慢慢说道:“这位黑爷加塞到申屠家的船队,不管调度指挥强行卸货,还把人摔伤。其后申屠少爷前来,又为这位调度鸣不平,动手打了这位黑爷。”
聂雪凝继续道:“虽说动手打人,二者皆有错,但起因却由这位黑爷而起。”
魏嬴见势不对,插话道:“可租用码头自来平常。”
“是平常,可王家也有自己的码头,为何不用?申屠家昨日告帖早已言明,有何过失?”
“这……”
“确实有过失。”聂雪凝转了话风,魏嬴和黑壮汉瞬间眼前一亮。
“申屠少爷下手确实太重,不如这样,黑爷他们无理在先,将货上船另寻自家码头下货,申屠少爷付这位黑爷汤药费和误工费,直至痊愈能继续出工,您觉得如何,大人?”
魏嬴脸色难看,还想再争一二,“这东西都下船了,又装回去不方便吧?”
“有何不便?也就下了两箱货物。今日算了,若其余几家皆如此效仿,那申屠家这布告又有何用?您适才既然说平等开放,那如此一来,对申屠家是否不太公平?”
魏嬴虽然脸色更加难看,但依旧堆着笑,“不愧是宁妃娘娘,下官受益匪浅。”
“行了,没事就散了吧。”聂雪凝拿回青姝手中的碟子,转身要走,“那边蟹黄汤包味道不错,抚令大人一起去尝尝?”
魏嬴还未答话,突然冲出来一个捕快样子的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聂雪凝勾起嘴角看了眼申屠烈,二人对视,聂雪凝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突然转了眸子,申屠烈的眼里还留有杀意,令人恐惧。
传话之人三言两语大概讲述一遍,聂雪凝道:“魏大人,要不你我一起去看看?让我也跟着凑凑热闹?”
“娘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