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带着聂雪凝在云清寺后山散步消食,此时只有老嬷嬷和花照跟在身后。
“云清寺的斋饭还适口?”
“比宫里的孕食好多了。”
饭后的闲聊,也比在宫里说话自在。
二人走到一座凉亭,桌上放了茶点。
“哀家累了,去坐会儿。”
聂雪凝点头,扶着太后过去,与其说她扶太后,不如说是二人相互搀扶。
“尝尝这个桃酥,皇上可最爱这云清寺的桃酥。”
太后这话一出,聂雪凝马上知晓她的意思,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咬了一口惊叹道:“咸的?”
太后笑着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
而后,聂雪凝缠着太后讲佛法,似乎那些烦扰,那些规矩,在这里,忽的,悄然消失不见。
有人愿意听这些佛门经典,太后也来了兴致。
不时,聂雪凝会提出自己的见地,面对她的快人快语,太后时常展露笑容。
在寂静空幽的庙宇里头,除了时间一切都变得慢极了,太后抬眼看着远处,笑道:“暮色起来了,回去吧,明日睡好了再回宫。”
第二日,聂雪凝起得不算晚,找来老嬷嬷带了些桃酥回宫。
路漫漫且慢慢,抵达帝宫时已是再一日的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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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把这份给太乾宫送去。”
虽说是太乾宫,但香兰知道此时的太乾宫等于皇上。
二人闹矛盾翠云宫人尽皆知,只是不敢多言,如今从云清寺回来,娘娘主动给皇帝台阶下,此番她心里也开心,毕竟主子不悦,遭殃的大都是下面的人,虽然聂雪凝从不为难他们,可她整日不喜,大家心情也跟着不爽朗。
香兰开心地往太乾宫跑去,聂雪凝将桃酥和其他一些茶食摆到院子的石桌上,当作茶余饭后的点心。
“凝儿!凝儿!”
手上东西还没准备好,萧南澈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翠云宫。
“凝儿。”萧南澈奔入翠云宫,带起的衣袍还在摆动,见聂雪凝在桌前忙碌,无一人搭手,左右看了两眼,嗔道,“娘娘身子不便,怎么也不……”
萧南澈话还没说完,聂雪凝直言道:“我只是怀孕了,不是残废了。”
聂雪凝语气不好,但萧南澈仍是一脸笑意,不再指责翠云宫的人,拉起聂雪凝的双手兴奋道:“凝儿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朕以为你与母后至少要明日才能回来。”
“皇上不知太后为何着急回宫?”
萧南澈装傻,“朕当然不知,为何?”
聂雪凝没有接话,此时苏喜匆匆赶到,后面跟着两个太监,一人抱着一堆公文和奏折,一人端着香兰送去的桃酥,许是跑得太急,奏折歪歪扭扭地堆叠在一起。
这时,香兰也喘着气走进翠云宫,刚想说话,看到院里站着数人,闭了嘴退到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