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面色一肃“我若不做谁去做,兽族势力愈微弱,他日皆成盘中餐,怎有余力言振作。”
“非得是你?”
“可以是你!”
驴擎侯轻轻摇头,转而看向屋门口。
小毛驴衔着嫩叶,侧耳倾听谈话声。
眼见老祖凝望来,假装松口掉嫩叶,拾起扭头屁颠跑,须臾之间见不着。
“我倒是忘了,你志在开枝散叶,如今看来功以成,族群一定遍地生。”
白鹿原不禁唏嘘,想起从前闲聊话。
“只是从前儿戏语,我膝下独苗一根,每天看它吃吃长,日后看它劳碌没。”
驴擎侯悠悠开口,言辞平淡语轻柔。
白鹿原面露恍惚“何以至此?”
驴擎侯嘿然一笑“此乃天道!”
“何为天道?”
“顺势而为,顺时而为,顺法而为,不如无为!”
“刀架脖颈亦无为?”
“刀架脖颈若是道,无为那便无为了!”
白鹿原缓缓起身,看向院中小毛驴。
“若有一天它出事,你也能顺时无为?”
“看着它是顺世而为,看着它便是无为,我看的并非是它,有它无它皆无为。”
“好,那我今天杀了它,看你还能无为否!”
白鹿原踏出一步,一掌拍出摧山势。
小毛驴蓦然一僵,被压在地沉入土,筋骨破碎化肉泥,与土融合不分离。
驴擎侯坐在原处,拿起身旁箜珑吹,声音空灵飘荡出,仿佛春夜喜落雨。
“朽木,一个个都是朽木!
你们当年的霸气呢?鏖战四方的果敢呢?搏杀龙凤的勇气呢?战天斗地的雄心呢?
去哪了?都去哪了?都特喵去哪了?!”
白鹿原愤而咆哮,声音却被箜珑绕,从始至终未出院,只在二人耳边旋。
一曲终了,放下箜珑,缓缓抬头,口吐轻言。
“若下界是你的道,无为便是我的道,各行各道误干涉,再见或可道安好。”
“去你的安好,驴擎侯,有生之年,无需再见!”
白鹿原拂袖而去,驴擎侯吹箜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