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发辗转反侧睡不着,身上的毛发总是脱落,不过,他身上的毛发很厚很多,掉落一些一点都不心疼,只是睡觉枕枕头有影响,疮姨一碰就疼,挨着就痛,简直痛不欲生。看来,上天很公平,让梁君发有钱,但是,让梁君发有病。
对了,谁没病呢?看看最熟悉的人,就是街上的那些叫花子,他们天天乐呵呵的,没有恒产,可是财产就是健康,没有土地,可是在地上最为活跃,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干活,没有吃,靠乞讨就有吃的,没有穿,破烂衣服穿不完,破了还有,有了还破,这就是叫花子的职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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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们看起来一年四季都不洗澡,可是从不见他们得皮肤病,也从来没见过理发剃胡子,但是须发黑黝黝的,亮闪闪的,看起来有光泽又有营养,比农夫的毛发好的太多。
这群叫花子,看到皇上也不怕,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社会底层,也就不怕谁在台上,谁在台下,不管人事怎样变化,始终不变的就是健康的身体的重要性,要知道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皇上,也要遵守规定。没有了命,一切都将消失,没有生命,也就没有和生命息息相关的东西。
突然,梁君发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装成叫花子,利用王大夫的同情叫花子的心理,让王大夫来治病,这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他也没给家里人商量,免得露陷,就去了叫花子常去的地方,看看他们是怎样生活和工作的。
他就去了闹市区,看到这些叫花子占据了城中最好的位置,成了城里的主人,过着比县令还好的日子,没有压力,没有欲望,不怕掉乌纱帽,也不怕被调走,更不用怕人头落地,这个职业真适合爱好自由的人的来做,这些叫花子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什么都不缺。
主意打定,他看中一块地盘。无人占据。他就简单化了妆,驻扎了下来,那条路是王嘉讷的必经之路,因为他每周都要去街上看看叫花子,每周一次,发现哪个叫花子有病了,他就免费给治治。连县令都无法享受到家庭医生一对一的服务,叫花子享有了,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要说幸福,还是属于叫花子幸福,有的老爷很有钱,娶了妻妾,也不见得幸福。叫花子不娶老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他知道王大夫必然会路过这里,果然,王大夫来了,梁君发就躺在地上叫唤,显得十分可怜。
巧的是,王嘉讷经常来这里,叫花子都认得他,有的有病的就告诉他,王大夫就给治治,很快,这里的叫花子基本上都医治完了,没有一个感到痛苦的,反而非常开心。
王嘉讷看到一个叫花子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叫唤,看起来非常痛苦。
王嘉讷走近一看,发现他后颈山长了一个疮,都化脓有血,只是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因为硕大的包块,将皮肤撑得饱满,看样子用针轻轻一挑,整个疮包块就会流出脓血。
转念一想,不行,如果针挑破了包块,恐怕无法排干净。这些淤血不是一天两天,可能有很长时间,一直都在。他痛苦地叫唤,让人自然产生怜悯之心。
排除脓血排不干净,就是隐患,说不定以后还会复发,那就没完没了了。即使施用药物也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左思右想没有主张,王嘉讷突然看到旁边有一条水沟,水沟里有蚂蟥。他灵机一动,就从水里抓起三条蚂蟥,放在疮口上。
那三条蚂蟥闻到了血,格外兴奋,只见它们三条蚂蟥将身子蜷曲一下,然后开始工作,紧紧钉在包块上,然后开始拼命地吮吸起来,三条瘦弱的蚂蟥,见了血就撒起欢来,细细的蚂蟥的肚子开始变得越来越粗,身子也圆滚滚的了,梁君发后颈上的包块慢慢变得平整,淤血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发现,最后慢慢消失不见。
梁君发感到后颈越来越舒服,最后完全不疼,王嘉讷将三条圆滚滚的蚂蟥取下,丢在水沟里,让它们去撒欢去了。蚂蟥成了良医,帮助梁君发治好了对口疮。
王嘉讷说:“亏你是个叫花子,身无分文,遇到了我,算是你有福气,走运了!要是换成一个富户,要是治好这病,少说也需要交给大夫稻谷一百石,说不定还得拖上三个月才能彻底封口,完全收住,完全康复,从外面看,就跟从来没得过病一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感觉后颈清凉舒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简直好得很!”梁君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