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院门处,果见王善保家的领着一群婆子,正耀武扬威、颐指气使地要往潇湘馆里硬闯。
紫鹃俏生生地拦在门前,虽说面上隐隐透着几分惧意,可仍鼓足了勇气强撑着阻拦,口中说道:
“我们这潇湘馆向来清清白白,哪里会有什么腌臜东西?
你们这般冒冒失失地闯入,若是惊着了姑娘,可怎么得了?”
王善保家的双手叉腰,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嚷道:
“你这丫头片子懂什么?如今府里出了事,自然是要仔仔细细地搜检一番,难不成你还想窝藏不成?”
贾环见状,高声断喝:“王善保家的,你好大的胆子!这潇湘馆岂是你能随意撒野放肆的地方?”
王善保家的抬眼瞧见是贾环,神色顿时一凛,忙不迭地陪笑道:
“哟,三爷怎么会在这儿?这不是府里吩咐下来要严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环冷哼一声,不屑道:“奉命行事?我看你是借着机会来欺负姑娘们罢了。
我且问你,你说园子里进了腌臜东西,有何凭证?
莫不是听了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想来此大张旗鼓地耀武扬威?”
王善保家的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着,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贾环略一思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原着里似乎也有过这般相似的一回,便将王善保家的唤到一旁,寒声问道:“你所说的腌臜玩意儿究竟是何物?”
王善保家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压低声音悄声道:
“三爷,听闻是有人瞧见园子里有个小丫头鬼鬼祟祟拿着些个不三不四的物件儿,上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画儿。
也不知是从哪处勾栏瓦肆弄来的,这才要搜上一搜,以防污了姑娘们的住处。”
贾环心中暗自忖度,这怕是又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故意弄出这般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