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模糊,到最后的无比清晰。
那种感觉,就好像……封印,被缓缓撕开。
这怎么可能?
这是张天养感觉到后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是小哥也就算了,但他……什么时候有的封印?
从他还是个“胎”开始,所有的记忆都在。
无论是汪战他们祭拜的时候,还是后来小哥带走他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新月饭店这些年,直至老爹百岁山将他送出国。
自己的记忆,没问题啊!
很快,张天养发现自己的魂体……消失了。
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躯体,比起魂体状态下还要轻飘飘,还要轻松无束。
自己魂体,已经没有了。
如今剩下的,就只是一抹意识了吗?
那么,最后是不是当意识也消散的时候,就是魂飞魄散的时候?
张天养心中喃喃自语一声。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此刻好像已经不在那生机百炼造化鼎之中了。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他的意识在这上面飘荡着,冷冽的寒风却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雪花飘落,也无法在他身上停留。
张天养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环境一点点出现变得更加严寒,无数的动物只能开始迁徙。
只有少数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并且逐渐开始强大。
他也亲眼见证了一座座巨大的雪山,高耸入云,从无到有的经过。
“我……还没死吗?”
张天养忽然有些诧异,自己的意识形态,坚持了多久?
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真的早已经超越了时间的限制。
他记得曾经那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如今却已经成长为了一座无比庞大的雪山!
时间这个概念,已经变得太模糊了。
但就这样,张天养依旧这样飘来飘去,好似一阵风,好似一团云。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看到了雪山下多了很多生灵。
包括人在内,都对着这座雪山,展开了跪拜,甚至还有着很多的贡品。
只不过,看着那祭拜的方式,让张天养明白到底有多么古老。
“难道我死后,又穿越了?”
这是张天养不知道多久之后忽然心中多出来的唯一一个想法。
但很快,就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头,或者身体某一个部分的区别。
穿越与否,又能怎么样呢?
就这样,张天养每天就这么盯着雪山周围的生灵,甚至是一草一木。
左瞧瞧,右看看。
似乎很有趣,但似乎好像又很无聊。
终于有一天,他又看到了无数生灵在那祭拜雪山了。
在那一个茹毛饮血的时代,所有生灵都对大山啊,江河啊,有一种本能的敬畏之心,这也正常。
就更别说这冰雪凝聚而成的大山了。
对于生活在这边的生灵而言,这里就是最为神圣的存在。
这是第几次祭拜了?
张天养也忘记了。
总之,很多次记不清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张天养发现祭拜的牲畜,竟然从生的,变成了熟食!
“火焰?”
这两个字突然出现脑海中,他感觉自己应该很熟悉才对,但为什么……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一时间,他愣住了。
许久之后,张天养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要尝一尝那些熟食的味道。
可是……他怎么吃?
这一刻他才突然醒悟,自己好像死了,他现在不过是一团意识。
没有手脚,没有嘴巴牙齿。
吃?
怎么吃?
“看来,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可就在他转身打算继续游荡的时候,忽然一股奇怪的亲切感从下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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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养在此愣住了。
亲切感?
为什么?
他都成了一团意识了,为什么还会有感觉出现?
而就在他驻足的时候,那个亲切的感觉将他包裹了起来。
冰冰凉凉,好像一瞬间清扫掉了所有的疲倦,整个思绪也清醒了许多,变得不再浑浑噩噩。
下一秒,顺着这股亲切感的方向缓缓而去,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来到了雪山山顶。
就在好奇的时候,那雪山山顶好像忽然伸出了一双大手,将自己拉了进去。
可是,自己明明只是一团意识啊,连魂体都不是,怎么可能会被触碰到?
但事实就是再一次打翻了认知。
“吒!”
一道响彻天地的声音,荡漾开来。
原本在山脚下祭拜的生灵们,在这一刻更加崇敬和虔诚了。
而此刻看着周围,张天养也陷入了沉思。
他,成为了一个婴儿,一个无比巨大,好似无数冰晶雕刻而成的婴儿……昆仑胎!
“我……是……昆仑胎!”
这一刻,张天养好像彻底明悟了。
那原本也只是他的猜测,虽然也有七八成的肯定了,但这一次确实彻彻底底地实锤了。
他,就是昆仑胎!
“那我穿越呢?”
“系统呢?”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记忆,只有在化为人形前的一百年记忆?”
“在值钱的呢?”
此时此刻,张天养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明明已经解决了一个问题,但为什么好像越来越多的疑惑出现了呢?
自己是昆仑胎,天生地养,享受生灵香火供奉,本应是天地之间无比罕见的生灵,说是气运之子也不为过。
而上一个按照传说所言的如自己这般的,还是那傲来国,花果山上的一块奇石……齐天,大圣,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