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上前一步,紧紧握着杜确的手,哽咽道:“我托兄长的虎威,得中一举。今日回来本想与莺莺成亲,不想却有夫人的侄儿郑恒在夫人面前诽谤我,说我在卫尚书家做了女婿。夫人愤怒之下欲悔亲,依旧要将莺莺许给郑恒,这道理何在?”
杜确听后皱眉深思,半晌说道:“这件事夫人恐怕是错了。君瑞也是礼部尚书之子,况且又得了一举,中了新科状元。夫人过去不招白衣秀士,今日反而欲退亲,莫非理上不顺?”
崔相国夫人叹了口气,道:“当初夫君在时,曾答应将莺莺许配给君瑞。不想夫君去世后,遇到这一难,亏得张生请将军来杀退贼众。老身不忘前言,欲招他为婿;不想我侄儿郑恒告诉我,这张珙在卫尚书家做了女婿,因此我气恼张珙,只能依旧将莺莺许给郑恒。”
杜确听后冷笑一声:“郑恒这小子心术不正,就知道诽谤君瑞。老夫人怎能轻信他的话?”
崔相国夫人道:“郑恒是我的亲侄儿,他可是叫我小姑姑的!我怎么能不相信他?”
这时,郑恒一脸喜气地走进了西厢。他换上一身鲜亮的新衣,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得意洋洋。他心想:“我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就来等着做女婿。今天是个好日子,牵着羊担着酒过门走一趟。”
郑恒刚叫了声“小姑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崔相国夫人便应了一声:“郑恒我的侄儿,你终于来了!”看到郑恒,夫人的脸色立刻和蔼了许多。
琴童在一旁微微点头,心想:“哦,原来这就是郑恒!”
张珙见此人就是郑恒,立即说道:“郑恒,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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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看到张珙的官服,心中一动,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慌乱地看着郑恒,心中叫苦不迭:“倒霉啊!”
赶紧堆起笑脸,说道:“啊,这个嘛,哈哈,我听说状元回来了,特来庆贺。”
杜确上前一步,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接着勃然大怒:“你这厮为什么要欺骗良家女子?干不仁之事?在我面前有什么话说?我要奏闻朝廷,诛杀你这个贼子!”
郑恒见已撕破脸,干脆也不装了,不屑地说道:“什么良家?莺莺与我早有婚约,我们可是早有了夫妻之实。你这个状元郎,反正你们也没成婚圆房过,现在又有官做,还怕没豪门望族的小娘子嫁你么?”
别人不知,只道张珙与崔莺莺只是订婚而已,只有崔相国夫人脸色大变,这郑恒口无遮拦,如此一来,崔家上下颜面何在!
张珙听后惊疑不定,心中想到:“当时我确实在莺莺身下洁白的手帕上看到有斑斑桃花血渍,想我身经百战,这桃花见的多了,断不会有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郑恒说的是故意扰乱我么?”
琴童眉头一皱,想起红娘曾与自己隐隐约约的说过,想来倒是不假了。
法本长老不由又念起佛号来,今日这普救寺中,邪淫妄语算是破了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