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胡乱的在炎乐宫里走着。
他来到火炎的书房,看到了一张张悬挂在墙上的无脸人像。
山海蓝依旧薄薄如深海,每一幅画都没有人脸。
那是火炎记忆流失时,为了不忘记时玉,而一遍遍做出的努力。
时玉又觉心如刀绞起来。
“花妖叔叔,给。”囡囡推开门,捧着比她个子还长的衣服,失了记忆的小雷神则跟在她后面捧着一套里衣。
囡囡心里,接引昙和小人儿在葫芦里,陪伴她的这些岁月,早让她将他们都当成了朋友。
更何况,黯气肆虐烛阴之泮之际,是里面的花和小人儿一同将黯气从她身上赶走。
时玉回过神:“花妖?”
是了。
他成了妖。
时玉说:“谢谢。”
他拿过囡囡送的衣物,进了一间内室,就换了起来。
待到镜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时,时玉红了眼眶。
山海蓝的衣袍,蠢龙曾经说叫山海仙衣。
山海仙衣当年早已被倏忽撕碎。
这蠢龙,竟照着那样式,给他重新做了一套。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这是一张很陌生,又熟悉的脸。
依旧是桃花眸,却清冷如灰。气质如昙,看不出一点暴躁和凶狠。
若与从前的绝色相比,大约只赶得上三分。
这是一张乍眼看去平平无奇,却又很是可亲的脸。
好在,时玉对他的外貌并不是很在意。
手腕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要去找他。
有的人活着,他可能已经死了。
他仅靠一点缥缈的希望活着。
时玉出了门,迎面就走来两个宫侍。
“谁在那?干什么的?!”一个宫侍开始呵斥。
囡囡插着腰出现在门口:
“是我?怎么?本公主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看清了是何人,两个宫侍赶紧低腰行礼:
“见过小公主。”
一个年长的宫侍目光便在时玉身上打转:
“小公主,他是谁?怎么不曾见过?”
囡囡奶凶奶凶的说:
“关你什么事?”
但她想了想,又怕舅舅们来找茬,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