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远还懒洋洋睡在软榻上,被褥一概铺得完好,若是杏花见了只怕就知晓他们二人分床而睡的事实。
“桑渡远。”奚挽君小声喊他。
“怎么了?方才不是不愿意理我?”他撑着脑袋,斜眼瞧过来,分毫不掩音量,让屋外的杏花听了个正着。
“你……”她恨铁不成钢,让他过来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好踩着鞋飞快爬上了软榻,惊得桑渡远疯狂往后退,“做什么?”
【难道是船上的强吻让她对我的肉体上瘾了,便丧心病狂,一发不可收拾?!】
“再不闭嘴我就真要丧心病狂了。”她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示意了眼门外的人影。
桑渡远好似领悟了些,对外道:“谁?怎么了?”
“小侯爷,老夫人差奴给您与少夫人送安神汤,今夜东市发乱,想必受惊了。”
“不用,我没惊着。”他回。
杏花顿了下,“小侯爷,您应该清楚,这汤主要是熬给少夫人喝的。”
“……”
“杏花姐姐,进来吧。”奚挽君呼唤。
杏花得到传唤,端着两碗汤入屋,却见小夫妻一同窝在了软榻上,之间距离亲密,丝毫不像是吵嘴的模样。
难道是她听错了?
“少夫人,小侯爷,安神汤还是热的,你们快些喝了吧。”
桑渡远瞅了眼黑漆漆的碗底,“没下毒吧?”
“按照老夫人对小侯爷的宠爱,目前来说应当是不会的。”杏花皮笑肉不笑。
奚挽君拍了下他,娇嗔道:“郎君也真是的,总爱开些不着调的玩笑,杏花姐姐比我们都年长,自小跟着老夫人一块长大,算得上咱们的长辈了,你该尊重些。”
“长辈?”桑渡远见这小姑娘翻脸比翻书还快,忍住了嗤笑,将汤端给她。
“郎君喂我。”她面上弯成浅浅的括弧,温顺之中又多了些嫁作人妇的俏皮。
桑渡远面部抽搐了两下,“你说什么?”
“讨厌,都听到了还要人家再说。”奚挽君害羞地推了下他,故作矜持。
他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忙从杏花手里取过勺子,喂了奚挽君一口,“慢点喝,别噎死了。”
她暗暗瞪了他一眼,寒光乍现,他只好屈服地闭上嘴。
杏花见二人之间没什么问题,道:“少夫人,明日二夫人的娘家人会来府上看二夫人,只怕你们明日都得过去拜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