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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渡远沐浴完,直接待在了屋内,没去书房,奚挽君交代给他换药,今夜就直接在屋子里读书。
“把衣服解开,我给你换药。”她将桑护疆送过来的药粉倒在布上,桑渡远安分地起身解开了衣裳。
“有点血。”奚挽君随意瞥了眼,两手握住药布,“麻烦你将纱布也一并取下来。”
桑渡远哦了声,单手不好操作,便将上衣下摆叼嘴里,双手往后解开了纱布。
先前在太子宫中时,她着急桑渡远的伤势,也没过仔细看过,如今烛火就摆在旁边,桑渡远大大方方叼着衣角,将染了血的纱布扯开——
他的腰身精瘦,小腹伤口上突起的几块肌肉线条深邃,肩膀宽阔,腰身却很细,似是因为刚沐完浴,肌理上附着着密麻细小的水珠,伴随着他的呼吸翻滚抖落。
她手部微滞,缓缓挪动步子,站到他面前,弯腰去环过他的腰,将纱布包裹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声比她粗重很多,人又生得高大,落下来的光影将她笼罩了起来,仅仅是肌肤之间的相触,就足以引起一阵颤粟。
“你…你今日还得背什么书?”她为了缓解这种焦灼的气氛,主动开口询问。
桑渡远似乎也因为过度的距离,而不自然起来,“《凤求凰》。”
“这好像不是你们考试要考的。”奚挽君读过这首赋,乃是司马相如为求爱卓文君所作名赋。
桑渡远:“公孙容课上说过,我娶了妻,这首赋就算不背,看一看也好。”
“背背倒无所谓。”她边包扎伤口,边嗤笑了声:“只是司马相如待卓文君之心不诚,你在他身上学不到什么。”
桑渡远回忆了赋的内容,似是无意念了一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她动作一顿,他却冷不丁笑了出来,啧声:“这人文采虽好,可居心不良,
奚挽君,你若以后要再嫁,一定得找个真心待你的。”
她攥紧了纱布,心头落空了下,险些又忘记了他们是契约夫妻,于是配合地笑了下,“什么样的人算是待我好的?”
“我呢也算是在男人堆里混迹了这些年。”桑渡远摸了摸下巴,“男人不能光看皮相,毕竟人人也不是长得如我这般俊俏。
也不能只看家世,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如我一般家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