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北曦和东瑞应当找到了桑渡远,而他大抵是照着先前的线索,搜寻船只。
可若是北曦将信件交给了桑渡远,他应当得知了某艘船上会有震天雷一事,梦中他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寻找,他不会这般不谨慎。
还是说…他为了她已经不理智到这种程度了?
奚挽君心里没有分毫沾沾自喜,只有无尽担忧,哪怕桑渡远不来找她,她也不愿意桑渡远出事。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桑渡远知道她在哪里呢……
奚挽君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连忙向后看,“你醒了?”
女子嗓音比原先更沙哑了:“怎么一次比一次睡得快。”
奚挽君叹了口气,挪到女子身旁,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赵。”
她想了想,又问:“赵姑娘,我需要你的配合,让咱们一块逃出去。”
“你有法子逃出去?”赵姑娘问。
“我……”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谈话声。
“我们公子说了,先看看货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得说好了,只能先看,享用需得付完钱以后。”
“这是自然。”
奚挽君心中一紧,飞快对她道:“配合行事,我会尽量给你提醒。”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姑爷,这就是夫人给您写的信。”
驿站内,北曦将怀里藏好的信交给了桑渡远,李逢生和赵亦寒也一同看了下去。
“将平江府内所有的船都搜寻一遍。”桑渡远摩挲过熟悉的清秀字迹,指尖隐隐发白。
赵亦寒皱紧眉,“阿远,挽君在上头说了,船上有可能会有震天雷,她的梦境惯来都准,咱们得谨慎……”
“我不信。”
赵亦寒顿了下,诧异地看着桑渡远。
“这种节骨眼,我不想相信什么梦,”桑渡远握起桌上的剑,牙关紧紧贴合,“我只知道我的妻子失踪了,她在等我救她,”
他肩上一沉,赵亦寒牢牢攥住他的肩,“若真有震天雷,平江府的百姓都得遭罪。”
他甩开人,眼底晕上红意,“那不是你妻子。”
“可你是我弟弟!”赵亦寒音量增大,指着门外,“你若是出事了,我要怎么同姨母和姨父交代?”
“她若是出事了,你要我怎么跟自己交代?”桑渡远的话一字一顿,面上只有化不开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