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有损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吗?】

奚挽君将洗脸的帕子还给汪妈妈,转身走过来接过了官袍,替桑渡远穿上。

官袍他已经套了上去,只需要系扣。

她一颗颗系好,轮到小腹上的扣子时,没由来笑了一声。

桑渡远浑身一僵。

“我。”

她抬起眼,“怎么了?”

“你。”他明显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她将扣子系好,站起身来。

“我…我昨晚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他红着脸,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我知道啊。”奚挽君忍着笑,“你昨晚还喝了些酒,睡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

桑渡远咬着嘴唇,小声道:“反正,那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她笑了好几声,“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桑渡远气得跺了下脚,扯住她的袖子哼唧:“你肯定不相信。”

“我相信啊。”她重复。

“那你还笑!”他哼了声,瞪着她,“不准笑。”

她清了清嗓子,隐忍道:“我不笑,我真的相信你。”

“那…那……”他害羞地抬起眼瞧她,结巴道:“还、还给机会吗?”

“你该上朝了,大哥。”奚挽君替他掸了掸袍子,视线上下扫量了几眼,桑渡远本就白皙,这身绯红绣金线官袍衬得这人越发俊俏勾人。

“真好看。”她认可道。

“那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衣裳?”他眼神中隐含期待。

“当然是在说衣裳了。”她眨了眨眼。

他不满地哼了声:“小坏蛋。”

第一日上朝,桑护疆已经候在前头的一辆马车等候,卿扶凤见小两口走过来,面上堆满笑意,哟了声:“还挺人模狗样。”

桑渡远白了自家娘一眼,“我谢谢您。”

临到上车,奚挽君接过北曦递过来的帽子替桑渡远戴好,轻声叮嘱:“我昨日问过大堂姐,你在太常寺的那一位上司虽然看上去比较严苛,但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待人处事还是仁义的,你在太常寺,也好跟他多学学经验。”

“知道。”他垂下眼瞧她,看她为自己整理帽子,神情不自觉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