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声,“怎么了?”
“那你你以前有没有想过,未来要嫁的郎君该是什么样子的?”他期待地看着她,忍不住咽了口水,略显得紧张。
她从没想过这问题,倒也坦诚,“说没想那是假的,以前在闺中时,总觉得日后要嫁一个学识渊博,又或是温柔儒雅的郎君,这样与我的性子很相配,两个人也有话说。”
“……”
桑某人幽怨地转过了脸,冷飕飕道:“懂了,就是我这样的人还入不了您奚大姑娘的眼呗~”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又不能骗你,毕竟我从前真就这么想的,而且换做是你,从前一定没有想过会娶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娶你这样的?”他扬起下巴。
“从你之前对我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好吗。”奚挽君抱着手,学着他在擢缘寺内的语气:“未经允许,你不得对我产生非分之想或是妄图与我产生夫妻之实。
还说什么若是日后我有了心上人,而你却对小爷我情根深种,这该如何是好?”
奚挽君学着桑渡远的语气情景重现,听得桑渡远面颊一热,嘴硬道:“我哪有这么说过。”
“是是是,桑大人没说过,当时跟我说这话的是桑小侯爷。”她抿起唇,轻轻笑了起来。
桑渡远瞄了眼她,讨好笑道:“你别翻旧账呀,要不我给你赔个罪,你重新认识我一下行不行?”
“你要怎么同我赔罪?”奚挽君挑眉,学着他平日的模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要不……”
“我给姐姐吹首曲子吧?”
“吹首曲子?”奚挽君笑了,望着这空落落的船上,“你要用什么吹?”
“俊男自有妙计。”
他从怀里取出一支长笛,通身上好的玉料,看上去晶莹剔透。
“你什么时候会吹笛子了?”她见他变出来一支笛子也是稀奇。
桑渡远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那你就不用管了。”
奚挽君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持笛搁在唇边的男子。
忽地,一道脆鸣的笛声传了出来,她愣了下,见桑渡远气息绵长,笛子独特的音色在小船内弥漫开,恬静悠远,似有江湖上快意恩仇的畅快淋漓,亦如平淡生活中,相濡以沫的小夫妻,洗去铅华雕饰,唯余爱恋绵长。
她在笛声中好像看到了记忆中初次见到的那个少年郎,骄矜且张狂的一箭射进了她平静如水的生活里,留下了鲜活似火的烙印。
桑渡远微微垂着眼,眉宇之下,黑瞳亦如从前鲜亮张扬,哪怕是颔首,也让人绝对无法忽视他过分俊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