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正在病中,本就舟车劳顿,身子骨经不起几番折腾,虞扶摇将虞家令牌给官差看后,又塞了些银两。
对方不肯收,说是知府纪律严明,又害怕得罪虞家,便允许虞扶摇先将奚挽君安顿在客栈,留下赵明诗照顾她。
等折返回去,赵亦寒已经闻讯赶了过来,见到孙望由倒是没多惊讶,发觉虞扶摇也跟来了,才悟出些不对劲。
“殿下。”虞扶摇见着人先行过礼。
赵亦寒轻轻颔首,扫了眼孙望由,对一旁的李逢生道:“说是商船,没说是绝英阁的商船,这事儿告诉阿远了没?”
“已经派人知会了。”李逢生小声答。
“真是没想到,小王爷也来潭州了。”赵亦寒面上带笑,又瞥了眼孙望由,“你来做什么?”
“我来陪挽君开分店。”孙望由翻了个白眼,“与你有关?普信男。”
“与本宫无关就好。”赵亦寒也白了回去。
“重点搞错了。”李逢生咳了两声,暗示赵亦寒,“都说挽君开分店了,挽君怎么人不在?”
“是啊,挽君人呢?”赵亦寒四下打量,除了面前这两个,只剩下满厅堂的伙计。
孙望由嘲讽:“仙女姐姐在哪儿,与你们有关系吗?你们走的时候倒是不拖泥带水,怎么不记得要带上她?”
“我……”赵亦寒睁大了眼珠子,“那也不是本宫说了算,冤有头债有主,找本宫算账算什么本事。”
府衙外,男人飞快往里头奔,满头大汗,身后的大焱追都追不上。
“主子,你慢些。”
桑渡远心里就像在打鼓一般,激荡不停,这三个月来的分离,他拼命压制着对奚挽君的思念,可越压抑,他就越发忍不住思念。
这种抓心挠肝的痛苦,比杀了他还难受一万倍,只能忙于公务,逼自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惦记那个人。
可但凡到了夜晚,他便整宿、整宿难以入眠,脑子里全都是以前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严重之时,他甚至想过了结自己的性命。
他不敢同家人说,亦不敢与朋友讲。
从前高高在上、不会为任何人与事低头的他,也成了为情发疯的懦夫,居然还想过用死来逃避一切。
“主子!”大焱拼尽全力跑了上去,将人拦下来,“主子,你要是就这么激动地跑进去了,先前撒下的谎如何圆回来?”
桑渡远脚步猛地一停。
“……”
是啊,若是他就这么不顾一切地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让她陪他一块吃苦吗?
他如何舍得。
况且先前说下了那一番狠话…她心里一定怪死他了。
他听到奚挽君要来潭州开分店的消息,就自以为是认为她是为了他才来潭州,可若是她根本没有要见到他的打算呢?
岂不是更加打扰她……
“等等,你站着。”大焱见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从里头出来,连忙拦下询问:“你是绝英阁的伙计吗?”
伙计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