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摇表情凝重,解释道:“桑渡远进宫领旨去了,我在绝英阁碰见了挽君,她忽然腹痛发作,我便抱她回来了。”
“这个节骨眼领什么旨,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老夫人急得连忙招呼杏花,“快去将府里的稳婆找过来。”
“我已经带了个稳婆进去了。”
虞扶摇看向屋子,眸底隐隐带着担忧,“不知道挽君现在如何了。”
“……”
“夫人,别紧张,别紧张。”
稳婆经验丰富,先撩开衣裳看了下情况,命人端来了热水和糕点,“孩子还没出来,先吃点东西,留点劲。”
奚挽君疼得衣衫都湿透了,攥紧了床褥,呼吸都喘不过来气:“我、我吃不下。”
汪妈妈和北曦端来了糕点和热水,卿扶凤也进来了,将糕点放到她嘴边,“挽君乖,吃一点,留点力气。”
“母亲,我好痛。”奚挽君疼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肚子里好像正在被一万把匕首搅动,又好像被车轮碾压过,疼得她死死咬住了唇,面色惨白。
卿扶凤擦了下眼泪,“挽君,再坚持一下,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稳婆不断掀开她的衣裙检查情况,叹了口气:“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孙望由和赵明诗等在了门外,听不到屋子里的情况,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赵亦寒追着桑渡远出来,策马疾驰,很快便到了侯府。
桑渡远下马的时候都说不清是跳下来的还是滚下来的,连衣裳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跌跌撞撞跑进了春归院。
一进院子就见虞扶摇在屋外踱步。
“挽君在里头生孩子。”
虞扶摇皱紧眉,看着桑渡远的眼神里都是不悦。
桑渡远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推开门便直接闯进了屋子,稳婆见桑渡远进来了,连忙赶人:“将军快些出去,妇人生产,男人怎么能进来,会染上晦气的。”
“晦气个鬼,她是我夫人,我自然得在。”
桑渡远见奚挽君脸色发白,唇瓣都失了血色,心疼地趴在了床边,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阿奚,我应该陪你回来的。”
奚挽君疼得都没工夫管他在说什么了,眉头紧皱,眼泪一个劲的冒出来。
“给挽君喂些糖水,她还没吃东西。”卿扶凤也不介意儿子闯进来,连忙吩咐。
桑渡远拿起糖水,手一个劲的发抖,碗和勺子发出叮当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奚挽君看上去还要紧张,哆嗦道:“阿奚,喝点糖水。”
卿扶凤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废物,抖什么抖,待会儿全洒在挽君身上了。”
桑渡远深呼吸了好几下,稳住了发抖的手,将糖水喂进奚挽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