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给谢世元留下的三个月的期限很快便到了眼前,只剩下不足三日了,那日他大摆幻象当着多少人的面在不知门前击碎结界的事迹很快传遍仙域,人人都知道他想跟太渊上君要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没人清楚,不过,对于这位魔尊的恐怖实力,也算更清楚了几分,能将不知门结界损毁出那么大一个窟窿的大魔头,若是想不动声色进了仙域,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世元为了这件事,头疼到整整三个月没怎么阖过眼,每隔几日就要召集各洲洲主一共商讨这件事,次次都讨论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也猜不出鬼面到底想要些什么。
许万程是个暴脾气,最讨厌有人拐弯抹角的说话,几乎回回都要气得拍桌,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痛骂:“这个鬼面,鬼鬼祟祟不敢露面也就算了,反正也没人愿意知道他生了张多丑恶的嘴脸,可这么藏着掖着,又跟人威胁要东西又不肯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他得亏不敢说那是什么,否则老夫必定亲手把那东西撕得粉碎扔给他!”
方青毅道:“他要的东西,不能给也不能不给,要是给了,保不齐他要用那东西造出什么害人的阵法来,要是不给…前段时日,飞羽鬼火焚城,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向我们仙域示威啊!”
“这个孙子!我就知道是他干的!欺软怕硬的龟儿子,趁着人家陆洲主入尘世就这么欺负飞羽,我要是那个百容小少主,提着剑我就冲去魔域跟他算这笔账了!真不是个东西!呸!”
贺覃挠了挠眉毛,笑呵呵道:“许老哥啊,冷静些嘛,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了,鬼面照样还不是那个德行。”
“那怎么行!我就是气死了也要拉着他一起死!这个毛头小子,三千年前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无名小卒,荒禹一死,他立刻就成了那阴沟旮瘩里的王,有那贼心,怎么不自己去跟荒禹拼杀,反而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真是该死的东西!”
方青毅咳嗽两声,看了眼忧心忡忡的谢世元道:“现在离三月期限只剩不到三日,三日之后,那鬼面若是还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怕不齐要来真的了。”
许万程更加怒火中烧:“让他来啊!怕他啊!让他见识见识我恒地许家祖传的万笼阵!不把他镇压个一万年都是我愧对祖宗!”
一旁坐着的人立马笑脸相迎将他拉住坐下,还给许万程顺手倒了杯酒道:“许洲主,稍安勿躁啊,上君可还一句话没说呢。”
许万程甩了甩袖子,终归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脸色稍微平缓一些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沈洲主平日里深居简出,要见你一面可还真不容易。”
沈缘来甩开折扇替他送了送风,笑道:“万云事务繁杂,前些日子又出了点儿小岔子,忙着安抚闺女,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他这话意有所指,虽说仍旧笑脸相迎,但还是暗讽了许家少主前段日子离家出走为了逃沈家的婚约一事,谁也不是傻子,都听得懂话里有话,沈缘来此言一出,许万程果真面上有些挂不住,不再像刚才那样一点就着了。
几家洲主在彭虚宫谈事,屏退了身旁下属,所有人都在门外候着,不敢上前观听,偏偏就有个青衣身影,在偏门处支楞起耳朵旁若无人的听着消息。不多时,有人拍了拍左肩,楚北清朝左扭头,那人却在右边突然出现道:“嗨!你干什么呐!”
楚北清一把捂住许安逢的嘴:“你小点声!”
许安逢隔着手掌闷声道:“上君和洲主谈要紧事,你这都敢偷听啊?”
楚北清松开他,嫌弃把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道:“我哪里偷听了,我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你有本事就进去揭发我啊。”
许安逢叉起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的靠着一旁的宫殿外墙道:“你当我傻啊,我那杀人不眨眼的老爹就在里面坐着,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跑进去让他抓着我。诶,你都听见什么了?”
楚北清叹声道:“还不是那位臭名昭着的鬼面魔尊,一天天的愁死人了。”
“他到底在要什么东西啊,要是无关紧要的话干嘛不给他?”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弄玄虚捉弄人玩吧!”
许安逢笑道:“依我看啊,他要的该不会是你吧。”
楚北清一愣:“要我干什么?”
“你想啊,你上次可是亲手召唤出那么大一条巨蟒冲破了他的搜捕阵,坏了他的心血,他可不就到处找你要算这笔账嘛!”
“你有病啊,他要的是东西,我是东西吗?”
许安逢下意识道:“你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