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从金钱巷到皇宫,差不多七八里的距离,想修一条地道,谈何容易。
别说宋朝,即便放在后世,修一条这样的地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佶虽然荒唐,也不会干这种没有名堂的事情。
他想私会李师师,直接来就行了。
使女进来给二人沏茶,李师师请张士勋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吹一下,抬头道:“我从小孤身一人,要不是李妈妈收留,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后来又遇到丁大使……就是赛赛的祖父,他老人家对我百般呵护,找人教我琴棋书画,悉心地栽培我。年龄稍长,艳名渐渐地传扬开来,吸引来无数的豪门富商、风流才子附庸风雅……”
张士勋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言,难得听到李师师亲口述说自己的身世。
“后来,我遇到了清真居士。”
张士勋道:“周邦彦,号清真居士,诗词大家,精通音律,我曾拜读过他的《汴都赋》。”
李师师点一下头,轻启朱唇,吟道:“铅华淡伫新装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
“我也读到过这首词。”
“这是清真居士为我写的一首词——玉兰儿。他劝我莫要虚度年华,尽早找一个好人嫁了。”李师师说到这里,自失地一笑,道:“后来,官家来了,清真居士走了……”
张士勋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言。
“人说,文人相轻,两个文人在我这里碰到一起,免不了看对方不顺眼。不久以后,清真居士就被外放了,他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今年在南京因病过世。”说到这里,李师师已是珠泪盈盈,“他是我的良师,也是我的益友,从他那里,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受益良多。”
“他过世的时候,多大年龄?”张士勋问。
“六十四。”
张士勋点点头。
周邦彦这么大年龄,他和李师师之间年龄悬殊,相差四十多岁,应该没有不可对人言的事情。
赵佶把周邦彦外放,纯粹出于嫉妒心发作,太过分了。
人人都有嫉妒心,它是人的一种普遍情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