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倾月落。

寂静无声的室内,只有床上躺着的人儿发出清浅的呼吸声。

黑夜幽深,月色皎洁,星罗棋布。

银辉之下,她轻轻抬起手触碰那如月千早的冰冷月光。

手中一片虚无。

镜中月,水中花,好似从前的一切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孤夜难眠,她睁着眼,呆呆的,呆呆地望着璀璨的星空。

清浅的脚步声响起,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谢谨之推开门,小心地走了进来。

他无声地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静静凝视着睡得祥和的人。

他无声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贪婪又懦弱。

只有勇气在这种时候……来见见她。

良久良久,就到天色初晓,金鸡报鸣,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无声离去。

微小的关门声响起,知微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和……锋利。

他竟然能走路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知微百思不得其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也渴望自己的灵体,延长……寿命。

但是……为何却迟迟不动手,还要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何时。”

从那一夜之后,事情便发生了难以演绎的神奇转变。

宣笔感觉姑娘突然便生机焕发,能吃能喝,好似有了希望。

但就是做的事情有些令人费解……

比如喜欢缠着……公子。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知微便洗漱好,在宣笔的期盼下,吃下来一整碗粥。

吃完就算,还特意把剩下来的粥和小菜放进食盒,还说有大事要办。

宣笔还以为她偷偷养了什么小猫小狗,没想到……她说粥很好吃,要带去给公子。

我看谢谨之能忍我到何时!

知微露出了一抹冷笑。

“公子,我今天吃了瘦肉粥,还有这些小菜,可爽口了,你快尝尝。”

她根本就不待墨砚通报,直直便闯进书房,还直接把碗搁在了谢谨之面前写满字的宣纸上。

十分……嚣张。

谢谨之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墨砚在后面追了进来,然后就看到自家公子不仅半点没有生气,还十分配合的把剩菜剩饭全都吃完了。

刚才帮忙拦着墨砚的宣笔这时也走了进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叫声。

这……不是姑娘要用来喂野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