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岸,无数彼岸花枯黑,配上河中鬼哭狼嚎的鬼叫,裸露的黄土黑底显得那般的荒凉又绝望。
少年长身鹤立地怔愣在那,细细思索着孟婆的话。
一束光穿透了浓雾遮盖的前路,障目一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枭收起笑容,神色郑重,真诚地屈身作揖,朗声道:“多谢婆婆启示。”
“行了,你可以滚了。”
国色天香的美人毫不客气地收下少年的谢意,她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说出的话毫无长辈的威严,反而十分幼稚。
甚至话一说完,她也不理严枭的反应,便施施然又回到了奈何桥边,接过小童手中递过来的盛满深绿色浓稠汤水的豁口碗,没有丝毫停顿,十分熟练流畅地给冥顽不灵的某些鬼……暴力灌汤。
“……”
严枭行礼的姿势就凝在那,他无语凝噎,嘴角抽动。
算了,反正地府的都有公职人员都早已习惯了这位的做派。
严枭直起身子,摸索着腰间挂着的十几个乾坤袋,准备放出其中一个乾坤袋里的余华莲。
“阿幺啊!”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名,严枭便停了手上的动作。
转过身见到崔判,他有些讶异,转而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刚才殿里那般争执,崔判肯定是携着那位爷的旨意来,就是不知道是惩罚还是……如婆婆的意思。
严枭有礼地作揖,朗声问候:“崔爷,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哈哈哈,你小子别装了,爷没在看。”
说着话,崔判便给了假惺惺的他一拳。
闻言,严枭松了口气,不再拘谨,捂着胸口,夸张地张着大嘴直呼痛。
“老崔,能不能轻点,疼死小爷了。”
“你小子!行了,别装了,那位爷有旨意。”
崔判话落,严枭立马收起嬉皮笑脸,正色了起来。
“若花能渡过忘川,这条规矩便有转圜的余地,千年前的责罚便一一取消。”
“?”
竟然不是惩罚自己!
严枭的那点喜意瞬间消散,剑眉相促,星目之中盛满了嫉恶如仇。
他质疑、不解、生气……
“这是爷的原话?忘川凡人怎么可能渡得过去?就算是神一个不小心也有性命之危!再说凭什么是花来渡?叶呢?便就坐享其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