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天的下午,我坐在磁共振室门口安静等待的时光,写下了:
“我讨厌医院
脑子里和脑子外的世界都好吵
应该把所有神灵的牌位都摆到医院来
如果有一天我病了
请务必让我死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然后,我妹妹几乎是第一时间告诉我,发朋友圈什么的,“死”啊这样的字眼,在这个时间点,让父亲看了不好。我沉吟良久,第一次把“父亲”这个词给屏蔽掉。哪怕我内心里很清楚,哪怕父亲真的看到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好”!他的眼神我懂,而我的一些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想法,他也肯定能懂。
正如,那天复查的时候,是我和父亲两个人来的医院。在某个宽敞而明亮的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我顺手点了根烟,看着父亲的眼神,便给他也递了一根,捎了句“以后少抽”,而父亲接过烟之后,遂又看了我一眼,“以后你也少抽”!
正如,当所有人都建议你戒烟的时候,我会给你点;正如网络上流传颇广的段子,一个女人劝你戒烟,一个女人会给你买烟,你喜欢谁?我喜欢,一边劝我戒烟一边依然会给我买烟的女人;正如多少个年前的秋天,“每次看到你戴着耳机,双手插在裤兜的样子,我总有种想要拔掉你耳塞的冲动,但是,我依然喜欢”;正如多少年之后的这个秋天,第二次的心动,哪怕是需要欺瞒整个世俗的审视目光,我也极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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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仅是父亲的眼神,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外公的眼神。那不是在秋天,而是我年少时的某个温暖的春天,不,一点儿都不温暖。那是我见外公的最后一面。瘦骨嶙峋的他,同样是躺着,看向我的目光里,平静到企图压抑着沙哑的声调,说了一句“外公没事!”
许是我打小是在外公家长大的缘故,自那以后,我每每看到外婆一个人静坐在村庄的路口,总有一股萧瑟之感。我总是认为,外婆是在等待一阵秋风,把她吹进外公的坟墓里。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所能够接触到的最完美的最好结局的爱情。
祖母这边,我从未见过面。别说是我了,连我父亲都说过没什么印象。你能指望一个四岁的孩子,对于难产而亡的母亲有多少印象?祖父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终身未再娶。
然而,我的父亲是个异类。
到了我这里的时候,……
也恰似在前些天偶然给某人翻出过一首我十五年前的诗:
“如果我病了,那就让我死去
我没有多余的钱去医治,或者
我从未想过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