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讽刺。
“会不会这个好心人就是没死的周长福?”薛玥脑洞大开。
点点头又摇摇头,颜菀长长叹气,脑细胞在成批的死掉,“我查过他背后的好心人,背景很神秘,找不到名字和任何信息。”
“不过我个人认为,不会是周长福。”
“一,手术费是很大一笔钱,周长福就算没有死,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二,根据调查,周长福这个人老实憨厚,重情重义,更是把唯一的儿子当做命根子,如果他没死,不可能任由孩子待在福利院。”
声音顿了顿,眼眸中逐渐弥漫起茫然,颜菀看着面前偌大的信息墙,看着一张张印在她脑子里的照片,强烈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像洪水般几乎把她淹没。
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她想笑,心里却苦涩的连上扬嘴角都做不到,语调很轻,像是挣扎的呢喃,“玥玥,有的时候我会在想,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巧合。”
“周长福死了,而你拍摄到照片里的那个‘周长福’,只不过是一个和他很像很像的人。”
“可是我又不甘心,我知道我爸爸不会受贿赂赚黑心钱,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我爸爸接到的最后委托,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玥揽住她的肩膀,无声的拍拍,带着安抚的意味。
手指轻轻抚上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幸福的模样被定格,男人一手抱着胖乎乎的儿子,一手揽住妻子的腰,女孩就站在他们面前,扯着妈妈的手,笑的格外开心。
颜菀的心脏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剖出血淋淋的大洞,寒风正往里面呼呼吹着。
“会不会是周长福没有死?”薛玥皱着眉思考。
“不,他死了,”颜菀清晰的记得他被执行枪决的那天,身上的柔和气势变得凌厉起来,语气肯定,“行刑前,验明正身时,我看了。”
“他不可能在警方的重重关卡下逃走,也不可能在行刑时侥幸活命。”
薛玥越想越不对劲,心脏一沉,“你的意思是.......”
颜菀侧过头看她,一字一句冰冷沉着,带着极为克制的痛,“我怀疑,有两个周长福。”
“两个?!”
肯定的点头,虽然是猜想,虽然很离谱,但这是颜菀能想到最完美的解释了。
努力想回忆起八年前令她丧失所有亲人的那天,脑袋一阵阵抽疼,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唯有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像是深渊般危险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