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没来由的觉得空气稀薄,烦躁的扯着领带,不经意注意到对面男人露出的得意笑容,怒火中烧中,还有种被毒舌盯上的阴冷感觉,直让他头皮发麻。
很有气势的张口,“你瞅啥?”
沈政川懒懒掀起眼皮,“瞅你咋地。”
“......”
另一边。
“李律师昨天确实是替黎律师来沟通股份转让事宜,”女秘书的声音刻意压低,神经兮兮搞得像特务接头,“沈董已经把手中小半权利放给小沈总,我看,大限将至。”
“他转让合同,暗地联系董事会,已经在为小沈总铺路了。”
颜菀猜的到沈鸿的所作所为原因为何,只觉得可笑,还有一丝丝不甘。
为沈政川不甘。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能在死前竭尽所能为沈湛扫清一切障碍,却要处处掣肘沈政川。
克制着蔓延的酸涩和心疼,颜菀继续问着,“黎阿姨不是沈氏的法律顾问吗?为什么要彦哥来协商?他根本不可能掌握重要的信息?怎么会谈两个小时?”
律师绝对不会泄露当事人的相关信息,更何况是股份转让这种重要事宜。
让他人替自己协商,不像是黎阿姨的严谨作风。
一连串的问题让女秘书哑火,思考几秒,如实告知她看到的情况,“没有谈两个小时,也就十几分钟,剩下的时间李律师一直在等沈董。”
“但沈董身体不好,到他走都没露面。”
这不是诓人吗?
颜菀眉头皱起,忽然想起什么,“沈湛的身体很不好吗?我看他病恹恹的。”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精神的很,”女秘书抱怨的口吻,“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不来公司了,只待在家里,也很少会见我了。”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女秘书看看周围,小声叮嘱着,“哦,对了,沈董这次叫你,我看势头不妙,你注意点。”
应了一声,颜菀做着深呼吸,抬脚走进办公室。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更重,办公室已经被改成小型病房,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围在床周围,发出规律的声音。
沈鸿像是老了很多岁,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躺在床上,精明的眼睛依旧闪烁着光,像是老狐狸看到了猎物,露出阴森危险的一面。
哆哆嗦嗦的拿起水杯,狠狠朝她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