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川从来没想过,颜菀竟然这么能哭。
像是吃了一吨南孚,一节更比六节强。
从抓捕现场哭到车里,从车里哭到警局门口,车载蓝牙的声音都被她“嘤嘤嘤”的哭声掩盖,开车的警员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默默开车。
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队这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该不会一会儿冲动暴揍小颜同志吧?
算故意伤人还是家暴?
哎呀呀,他是拉架呢还是拉架呢?
惴惴不安的警员心里天人交战,尤其是注意到男人面色阴沉,气场极低化身开门冰箱呼呼吹动冷气,使狭小车厢气压更低,如坠冰窖。
嘴唇张了张,打好的腹稿还没蹦出一个字,只看到他们冷漠的沈队无可奈何叹气,拧开矿泉水瓶盖递过去,嗓音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温柔——
“喝点水再哭,嗓子该难受了。”
警员:......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本以为是玻璃碴子,没想到是新鲜出炉的狗粮。
颜菀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润润干涸的嗓子,眼睛红红,可怜极了,再次钻进宽厚的怀抱里,死死抱住劲瘦的窄腰,脸埋在他胸口,数着沉稳心跳声,不停的抽抽搭搭。
沈政川摸着她的脑袋,扯过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有节奏的轻拍后背,无师自通的哄小孩似的哄着,“再哭,我就咬你了。”
谁知,颜菀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捂着嘴巴哭的更凶了,奶凶控诉,“你欺负人!”
沈政川:“......”
开车的警员:“......”啊,是他理解的那个“咬”吗?
他不应该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
迅速搜刮着脑海中关于恋爱的知识,蔫坏技能上线,沈政川拿捏住她的特色,刻意压低声音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菀菀,胸肌会动,你想不想看?”
“看。”颜菀眼泪吧嚓的直勾勾盯着,小手很不老实的摸上去,“还想抱着啃两口。”
……这个车到底是谁在开。
“你不哭,我回去给你看。”沈政川讨价还价,为了她,他可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