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亮已经工作了太久,迫不及待的躲到云层里休息,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太阳还不愿意早起工作,黎明前的世界陷入短暂如墨的漆黑。
闫晓晓和杜宇一起站在酒吧门外,闪耀了一晚的霓虹灯也已经被熄灭,周围的亮光只来自那路边那高高的路灯,以及公交站台上广告灯片。
闫晓晓今天是来辞别的,所以一直待到酒吧打烊,一直等到杜宇下班,送走周关,和小川说了再见。也目送了那名叫做谢春晓的女人和他们的朋友。
谢春晓无疑是成熟的漂亮,她有一种让人自然而然放松的气质,那是骨子里的优雅从容,那是长期自我修炼得到的修养。至今,闫晓晓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失态,只有当她看向杜宇的时候,才有一丝闪烁。
闫晓晓明白那丝闪烁代表什么,她祝福。
也许是杜宇今夜彻底放纵了自己,在送别亲朋后,压抑在心里的话,只能同她这个陌生的朋友说。
“杜宇,天亮了”闫晓晓看着天边说。
杜宇抬起头看着被层层楼房挡起来的天边,漆黑一片,天还未亮。“晓晓,天还没亮!”
是的,天还没有亮。
但天总会亮的。
“李燕的疯魔不是你的错,只要她家人按照我说的做,很快能恢复神智,但往后的路,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
闫晓晓可以医鬼神,但医不了人。但越楚靳可以,他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是益友是良师,给李燕的方子,便是出自越楚靳之手。
杜宇大概没想到闫晓晓会提到李燕,今晚他说了太多话,但这个名字他始终没有说出口:“李燕,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
闫晓晓不是圣人,她没有上帝之眼,她仅能自己看,自己理解:“或许困住的不止是你,还有她!”
“我去过她的意识中心,很干净!”闫晓晓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知道你理解干净这个词,但你不知道人的意识里干干净净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她过去的十年或者更久,都已经从她的心中褪去,再次归来,只是一张白纸,任自己图画的白纸。”
“白纸?”杜宇重复闫晓晓的话,他好像明白了“她忘记了我,忘记这十年了是吗?”
“我曾经听过你交代李家人不许提过往,就是因为你早已经知道,李燕醒过来会忘掉从前,忘掉所有,是吗?”
闫晓晓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