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如果真的事先向家里问个一清二楚,他今天也没法来丁满桢这里讨要说法了。
高希正苦思对策,丁成远说道:“族叔,你看,高家困难,孩子疯病也才好,你的定金也拿回来了,也没吃亏。你就宽宏大量,这件事就算了吧!”
然而,丁成远的求情不管用。
“贤侄。你是族长,又是现任里长。你爷,也就是我那大堂兄,又是本村的木铎老人。照理,你开了口,我本该给你和我大堂兄这个面子。但你看看,你看看,将我的家丁打得。你再来晚一点,你爷叔我也要被打成这个样子。”
“族叔...”
“行了,贤侄。我卖你一个面子。我也不逼着他们高家现在给我银子,我家也不缺这一两银子,但这一两银子我是要定了,算是给我这几个家丁补补身子。最晚后天,拿银子来。否则,我就去找我大堂兄丁满堂评评理。他若不理,我就去衙门上告。”
“满桢,你威风啊!”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哦哟,大堂兄你来了。”刚才还板着脸不可一世的丁满桢,听到这句话,立即起身迎上去,又殷勤地扶着丁满堂坐在自已的椅子上。
村民们也纷纷说道:“老族长来了,这下好了。”
丁满堂以前是族长,如今早就不做族长,但仍旧是村中公推出来的木铎老人,很有威望,受人尊敬。
他说的话,可比儿子丁成远还管用。
“我听你刚才说,要找我评理。不劳烦你大驾,我已经来了,你说吧!”丁满堂“呼哧、呼哧”对着黄纸卷成的捻子吹了两口气,捻子烧红了,冒起一缕青烟。
“啊呀,大堂兄说哪里话,我这就是生气,随口说了这么两句,哪里会跟一个疯小子见识呢?”
丁满桢没想到自己的大堂兄会来,一时有点乱了方寸。
大堂兄家虽说没有他家有钱,但两任族长都在他家,大堂兄又有威望,一直是木铎老人,在村中说话一言九鼎。丁满桢还是知道轻重的。
“好,既然你说是随口说的,现下乡亲都在,你就说这一两银子还要不要?若不要,就散了吧。”
丁满桢仍旧自顾自抽着水烟,话是说给丁满桢听的,却一眼也没看他。
“大堂兄你发了话,我自然要听的。好,这原本要赔我的一两银子,我不要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