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讲,我记着呢!”
“第一件,等新秀才回来了,要开祠堂祭祖。
第二件,让你老婆带着能干的女人赶快打扫全村,和上回接待大人老爷一样,村里要张灯结彩,进村的路尤其要清理干净。
第三件,你去准备两匹驴,哦不行,马到成功、马到成功,弄两匹马,挂了红布,最好是红绸子,派人去村口迎接秀才回家...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事,别漏了...”
丁成远笑着接口说道:“爸,你高兴糊涂了,还要杀猪宰羊,全村庆贺三天三夜。”
“啊呀,我说呢,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请乡亲好好吃几顿呢!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办,快去!”
丁成远刚准备转身离开,丁满堂却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慢,成远,你回来。”
“还有啥事?”
“上回和高家说的两家攀亲的事,有没有下文?”
“说是说了,高宝也没有回话,我就没再问,总不见得我们女家追着男家要结亲吧。”
“唉~,我说你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上上心。和高家结亲的好处,你不会不懂吧?”
“儿子哪里会不懂。
就高家二小子现在的人脉、地位和财产,我们丁家能沾大光。
现在他是锦绣布行和织坊的股东,后面的码头、茶楼,哪一样不和他高家有关系。
两家一结亲,他就是我的女婿,贵升就是他的小舅子,又是一起读过书的。
那今后我们家在丁家村、在小官镇,都不是一般人家了。”
丁满堂听了儿子这一番说道,眉头舒展开了,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他重新端坐回太师椅,丁成远就手将桌上的水烟枪和纸捻子捧给了老爷子。
丁满堂听了这番话,很满意,吸了一口烟说道:
“嗯,算你还不糊涂!这回庆贺这两个孩子高中秀才的事要办好,办得风风光光。就拿公中的钱来办,不吃亏。”
“儿子知道你的心思,儿子也是这么想的,但和高家结亲的事,就是不知道六丫头愿不愿意。你听她刚才还叫人家疯子呢!”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她是我亲孙女,高家二小子若真是疯子,我还会将她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