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思念着自己的远在福州长乐的老母亲。
采思和休思则边弹奏边流泪,感慨逝去的韶华岁月。
金妈妈也不知何时来到雅间,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哀叹自己徐娘半老,听得泪流满面。
一曲歌罢,潮水般的掌声响起,高希连连向众人拱手还礼。
含芳楼的客人无非就是两类,一类是王孙公子、富家子弟,一类是文人骚客。不论哪一类,都爱附庸风雅。
如今听到高希所唱的这么好的曲子,等不及休思、采思去记,有懂韵律曲谱的人,早有人将词曲都记了下来,传抄了出去。
还有人意犹未尽,问金妈妈她这酒楼,何时有了如此出色的男歌妓,要请高希过去一唱,吓得金妈妈赶紧将那位客人请走。
隔壁间的雅间里,已经可以听到有人在哼唱高希刚才所唱的两首曲子了,有客人高声嚷嚷,明天还要来含芳楼,专门听这两首曲子。
金妈妈喜出望外,知道含芳楼今天走了运,单凭这两首新曲,往后几个月又将生意兴隆。
她趁人不注意,暗中将一块“小牌”塞给滕飞,轻声说道:“请将此牌,转交高公子。”
曲终人散。
马乐、黄翰、子龙、张彦昞、余彝等人皆喝得酩酊大醉,高希便让平安先雇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滕飞虽然也喝得脸带红晕,却未曾喝醉,只说想歇一歇,晚些时候再回会馆。
高希见他留恋忘返的样子,知道必定是想再见一见那个女仆,便不再管它。
永乐皇帝行军多年,打了胜仗,用美酒犒赏三军是常事,因此他自己的酒量也不是问题。
但今天或许是曲子太动听,又或许是滕记的三年陈太甘美,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此时,他虽然没醉,头脑也清醒,但说起话来,舌头打结,言语有些许含糊不清的意思。
高希和他的随从小厮扶着他上了马车,他却拉了一把高希:“希...希哥儿,来...我送你。”高希便也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