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臣以为,太祖定都应天(南京),是因为应天集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我大明开国至今,因而风调雨顺、国势日盛,此乃太祖英明所在。北平乃陛下龙兴之地,又居北方要冲,多加修缮,于边防巩固有利。若天子所居,则危险重重。作为陪都、行在,亦无不可,唯不宜充任国都。”
永乐皇帝已经黑起了脸,一只手几乎要将椅子把手上的龙头捏碎。
这萧仪却一点也没有眼色,自顾自说得欢:“除此之外,大量的民夫还有大量的白银投入新都城的建设。臣听说,整个工程建造需要十万工匠、百万民役。如此百姓将困苦不堪,日久恐伤国本,激起民变亦未可知。臣听说...”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高希已经注意到了永乐皇帝将发未发的雷霆之怒,便侧着身小声提醒道:“萧主事...萧主事...”
不管用,萧仪根本没注意到高希,或者他根本不想有人打断他。
“啊嚏...”高希高声打了一个大喷嚏,这才将萧仪的发言打断了。
“高希,朝堂议事,怎可失仪?”首辅杨士奇转过身,皱着眉头训斥道。
“是,老师,臣这两日偶染风寒,尚未痊愈,刚才未能忍住。”
“呵呵呵...”朝臣们一阵轻笑声。
可是萧仪却继续说了下去:“臣听工部同僚转述,有些从深山中开采的巨石,重达四五十万斤,要动用两三万人力、用一千八百多头骡马、花近一个月的时间,才通运抵京师。这实在是劳民财伤之举。臣请陛下再议迁都北平一事。”
高希只能摇头:这萧仪,白在京师官场上混了这些年了,有智商、无情商。唉!
“来人,将萧仪给我押下去,革职查办。”永乐皇帝面色铁青,冷冷地下令抓人。
永乐皇帝的态度很明白:我不和你们讨论要不要迁都。
“听着,朕今天并不和你们讨论要不要迁都,朕只讨论北平城建设如何进行得更顺利。谁反对迁都,就撤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