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龙江码头,然后走水路由运河回顺天(北京)吗?这是往哪里走?”
“殿下,太傅早就想好了妥帖的法子。这是要去城外的栖霞山,那里有一支十几人的伞兵队已经在恭候了。”
“用滑翔伞?”
“正是。若由陆路和水路返回顺天,至少也得十五天。时间太久,恐生变故。殿下精于滑翔术,由天上飞回去,不出三天就到了。”
“嗯,怪不得四叔说什么‘天地同行’,原来是要让我坐着滑翔伞回去。只是我从天上走,如何就能‘天地同行’?”
“此刻,太傅已经在龙江码头上安排了一个与殿下身段、模样颇相仿的男子,假冒殿下带着一干人等登船,估计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天地同行、混淆视听,原来如此!四叔...”
这样一个回京即位的路线安排,可谓“双保险”,高希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朱瞻基此刻也在黑暗中红了眼圈。
东方既白之时,马车进了栖霞山区。山路虽然颠簸,朱瞻基却不由自主地拿出了高希给他的信,那封临行时交付给他的“锦囊”。
为什么一定要到通州才能看?现在看不行吗?
他思索了一翻,还是刺啦一下撕开了信封。信中写道:
“瞻基吾侄,料汝心焦,不出应天必拆此信,无妨。”
“汝即位,煦(朱高煦)定截杀于途,唯不知汝于何时处何地。太子替身或可惑煦于一时,然山东、通州亦险之又险,慎之。”
“中途各省兵营,吾阴作布置,汝可补给休憩。然官府不可信,旅店不可入,谨记。”
“随行伞兵吾亦安排有与汝貌相仿者,若入通州可为代替。”
“煦计败,虽不致反,唯心不死。”
“汝登大位,应行管束,勿效先皇犹疑手足之情,宜重大明社稷为先。”
“八月,煦将反,汝可预调兵马围乐安。天怒人怨,有降兵反之,不足虑。”
“太宗(永乐帝)数欲复吾皇子位,吾兄忧惧,庸人自扰。”
“皇权非吾志,于吾如浮云,故不争。”
“太祖(朱元章)创大明基业,太宗雄才大略。皇兄(朱高炽)守成,实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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