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时夕弦本就低低的眉眼垂了又垂,神情也跟着敛了又敛。
失魂落魄的悲伤无处躲藏,被这个句话里的某个字,某个音无限放大。
萧嘉慕自知失言,下人也更加小心的伺候在其左右,皆是谨慎的避开任何关于姜朝歌的事和物。
一个在亭房养伤不言不语,一个在房间昏睡养病无法言语,是以打时夕弦从昏迷开始,便再也没有见过姜朝歌。
直到高烧后的第三日,姜朝歌才完全退烧。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嘶哑着喉咙问:“大人呢?他伤势好些了吗?可有说过要见我?”
丹雪端着yao碗,回避着姜朝歌期盼的眼神:“大人恢复的挺好,可能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他什么话也没说……夫人不如先养好自己的伤,说不定大人痊愈后,就来见夫人了……”
姜朝歌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她在期盼什么?时夕弦不杀自己,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了,她还奢求什么?
才下过一场寒雨,天空如她的心情一般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中,温度又低了些。
姜朝歌窝在厚厚的棉衣里,捧着手炉,望着时夕弦的院子发呆,她每天都会像丹雪打听时夕弦的情况,比如他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咳了几次,换药的时候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丹雪知道姜朝歌的思念,便每天往返于亭房和姜朝歌之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姜朝歌的所有问题。
姜朝歌觉得,不出现,不打扰,是她能爱时夕弦的最好方式了。
姜朝歌现在只能和轮椅做伴,她便每天让丹雪把她推到窗前,眺望着时夕弦的房间,即使知道他不在,却还是会忍不住那个方向看,一看,便是一整天。
她不敢奢望时夕弦能原谅,只想远远的看看他,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