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上没病人才来,我就坐一坐。半年多了,我憋了一肚子话,想跟你说说,不耽误你,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放轻了声音,放慢了语调,但依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笃定、泰然。
如雪已经步步后退: “我已经自动离职了,现在也不是你的下属,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
“有话可说,你还有一笔资金在我那里,我知道你爷爷的心愿,我应该交给你,你是他合法的继承人。”
“不就那点工资吗?无所谓的。 ”
“我还是进去说吧。”秦放说着,端着如雪的肩膀,轻轻一摸,人已经走进去了。
王护士放好了秦副总拿来的纸箱,走出来,看见他已经进来,刚才她拿出来的大箱子还放在门口,这人没走的意思,变相赶人: “副总,你送两箱子来,我们还你一箱子,我们账不好做是吧?明天让江南送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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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径直走到候诊的长椅子边,自己坐下来:“不需要送钱,多的是我自己掏腰包送你们的。我的小师妹开业,我没有送礼金,没有送花篮,送点药品是应该的,请王护士给我倒杯茶好吗。”
“你还要当我们的座上客?”杨花如雪有些无奈。
“来的都是客。第一次来的客人,你也应该招待一下吧?要杯水喝也不过分啊。”
王护士看在眼里,看得出来,这男人对杨医生不错,有这么大企业做后盾,能够当副总,来头不小,而且是诊所的依靠,还是不要得罪吧。然后就很客气的倒了一杯茶来:“副总请原谅,这里很简陋,也没有好茶,委屈你了,将就一下吧。”
秦副总欠身道谢:“我不是来做客的,现在这里没病人了,我就在这里坐行吗?你忙你的。 ”
看他那么彬彬有礼,自己也不能当电灯泡。王护士还过去把大门关起来,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按照秦放的心情,他当时就要接如雪出院的,但是跟着就有客户,晚上还要招待。过去招待客户是无酒不欢,但晚上他声明,嗓子不舒服不喝酒,只是陪着吃了饭菜,就是为了晚上来看如雪,和她说说话。
扫了一眼简陋的大厅,排的满满当当的,心中充满了内疚: “首先,我是要来道歉的,对你的伤害实在出乎我意料,没有想到……我真的…… ”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已经造这个样子了,只怪我们自己缺少警惕。 ”
“你是,你是怎样…… ”
“怎样活下来的吗?九死一生也差不多了,只要稍微偏离一点点,就掉入深渊,是我爷爷保佑着我吧。 ”
“你能陪着我说一阵话吗?站着怎么交流?”如花坐下,但坐得远远的,他往前靠了一点,见她又挪动,赶紧收住,“我派了好几批人到山里去找。我也去询问了,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找不到你呢?可能跌得不轻,脸上是不是留下的伤疤?”
“你知道我跌成什么样子吗?这算什么,不仅仅是头破血流,不仅仅是脸上伤痕累累,我的腰断了,坐都不能坐,瘫痪了几个月呀…… ”想到受的苦,受的罪,受的痛,如雪控制不住伤心,眼泪哗哗地顺着腮边流淌。
秦放心疼地掏出纸巾,伸手要去给如雪擦脸,她一把夺过来: “不要你管! ”
“你是应该怪我,都是我不好。”他自责地说,“不该约你去那个地方,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多,但是两人一起时间太少,说话的机会很少,因为我们俩身边总有人,所以是我倡导的,提议的,就是想在牡丹山与你幽会——不错,是幽会。那里有清新的空气,有优美的环境,我要向你表露我的心声…… ”
“无事不可对人言,但也要看说什么。”如雪停止了哭泣,抬头望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那时候已经订婚…… ”
“不要说那个姓朱的吧,就是觉得他不合适,才更需要背地里对你忠告:在青山宾馆,我亲眼看见他和萧萧开房的,因此才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我了解到的情况说给你听——他真的不适合你,原来品德就不好,后来又背叛了你,你怎么能跟这个人走下去?怎么能受他的欺骗呢?可是,我没地方、没机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