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航道:“这些年寨中内务一直是我在打理,但到底是人多口杂,难免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原本我们是打算在近期将各处屋舍都翻新修葺一遍,但没想到忽然就出了变故。
“所以只能委屈公子暂时在旧屋子里先住着,等日后有了机会,再给公子换一间更大、更舒适的屋子。”
班惜语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之人几眼,见其眉清目秀,身板也比宋然则的更细瘦一些,气质也更温和些。
对方穿着素色的青衣,又以灰白色的发带束冠,这样看上去,不像个山贼,倒像是街头的说书先生。
她说:“有地方住就很好了,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再说,我看大当家那院子清新雅致得很,有花有草,并不简陋寒酸。倒是想不到大当家也擅长于打理庭院。”
宋然则:“那哪儿是我打理的啊,全是之航的功劳。他就喜欢捣鼓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班惜语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原来如此,看来二当家很会持家,佩服,佩服。”
闻言,沈之航只是低头略扯了扯嘴角,对此并不作答。他自顾自喝了杯茶,随后开门见山地说:“都是明白人,咱们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
沈之航眼神冷漠地看了看班惜语,道:“你的来历与目的,在我这里看来始终是一个迷。再者,从然则的口中,我也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想要做霄云寨的军师,那可没有那么容易。”
沈之航的这番话是在班惜语的意料之内,她早有心理准备,便道:“那要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二当家你的认可?
“虽说我引起大当家注意的手段确实是偏激了些,但那也是无奈之举。再者,我此次乃是带着诚意来的。两位要考验我,不妨先听我说几句?”
宋然则觑了眼沈之航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便道:“你说,我们且听听看。”
班惜语这才道:“眼下正是霄云寨最危急的时候,群狼环伺,寨中又多老弱妇孺,想要霄云寨安稳地度过这个夏日,必须要想办法破了这个危局。”
“哦?霄云寨安全得很,哪里来的危局?”沈之航挑起眼睛看她:“你可别仗着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就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有没有危言耸听,相信二当家心里比我更清楚。”班惜语并不畏惧,她深吸口气,接着说:“引爆危机的炸药,其实早在霄云寨与富家合作之时就埋下了。”
班惜语:“因为和富临的合作,霄云寨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包括麟州与平州境内的不少商贾,还有平州各地的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