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面暗得出奇，程灯语只会基础的操作，看不明白复杂的仪表，也不太敢摸黑前行，便靠近岸边抛锚了。
周刻北的手又肿起来几分，当下也只能半梦半醒熬过一夜，次日清晨，天刚擦亮，游艇再次启航，很快就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医院修在海边的山崖上，隔着沿途的树林只能看到一点轮廓。
山崖下只有一个很旧的木板码头，拴着一只半沉的独木船。游艇靠岸，孙谋带着武器和手机跳了下去。
“不行就回来，我们再看后面的。”周刻北朝他喊道。
“知道了。”孙谋挥手，转身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去。
好在这里的信号没断，船上的三人凑在手机旁看着孙谋传回的画面。
上山的路一片荒凉，石阶凹凸不平，路边杂草高耸，好像灾变前这里就人迹罕至。
没多久，孙谋来到了医院正门，宽大的铁栅门已是锈迹斑驳，门卫室的玻璃上糊满了灰尘和白色的水垢。孙谋干脆地敲碎玻璃，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一截瘫在桌上的电话线。
孙谋制造了一些噪音，随后翻进门卫室，走入医院正门的庭院。庭院同样杂草丛生，各种昆虫躲在暗处发出刺耳的齐鸣。
“好他妈吓人啊，我靠。”孙谋忍不住吐槽。
“没事，大伙都在看。”周刻北安慰道。
正门的玻璃已经破了，孙谋走进去转了一圈，医院是口字型的设计，进去是挂号窗口，往旁边拐是两条走廊，正中有个小花园，花园里倒是晾了两床被子，但被子上大块淡黄色的污迹，显然是晾了有些年头了。
“这里已经废弃了。”孙谋抬头看向院里的天空，下了结论，“人估计是没有了，但这儿阴森森的，鬼说不定有。”
“回吧老孙，再呆该看到白裙子小女孩一闪而过了。”周刻北回道。
“靠，你别逼逼，我本来不害怕的！”孙谋一边骂骂咧咧地给自己壮胆，一边加快脚步原路返回。
回来的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孙谋跳回船上，松了口气，“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游艇再次启航，这次他们离岸近了点。经过小半天都航行，他们已经到了两座大城市交界的落魄地带，一路上的景物都是破旧的砖房，木杆撑起的电线，铁皮屋商铺，以及堆积在岸边的旧游船。
这是没有夜生活的安逸地带，他们一路上都没看到丧尸。活人也没有。
经过某个渡口后，岸边出现了农庄，接着是几家饭店，再往前，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小片商业区，里面甚至有一个高大的摩天轮。
“那是什么？船吗？”周刻北看向远处的白影，问道。
程灯语递过望远镜，周刻北走出船长室，仔细辨认了一下，惊呼道：“我去，那是艘军舰！”
“啥？”孙谋闻言，立马走出船舱，掏出手机一阵拉近，“谁家的军舰啊，本子打过来了？”
“我们家的吧应该是？”周刻北也拿不准，要是换个军迷在这里估计能报出眼前这艘军舰的参数表，但他只能从轮廓上看出这不是航空母舰。
军舰停在离岸百米远的地方，在几人的好奇心下，游艇调转船头朝它驶去，很快，一条白线从军舰底下延伸过来，那是一条快艇。
“海军军装，我们的船。”周刻北确认道，心里顿感莫名的踏实，他走到船头，等待快艇靠近。
“这里是解放军海军，前方船只请熄火。”
快艇上的军人举着扩音器说道，两船逐渐靠近，快艇绕到游艇后侧，船上有两名军人，其中一个踏上活动区，他身材精瘦，皮肤黢黑，穿着训练服军裤，身上看不到武器。
“这位……同志你好啊。”孙谋想了想，找到一个替换“军爷”的称谓。
“同志你好。”军人站定，扫视众人一圈，问道，请问你们是来投靠安全区的吗？“
“啊？”孙谋扭头看了周刻北一眼，回道，“不是，我们在找能进行手术的医院。我兄弟手断了。”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那把枪，咱们要不藏在船上？”
程灯语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点点头，掏出枪递给他。
“我要停船，你去藏。”程灯语顿了顿，没说出下半句话。
“好。”孙谋心中了然，接过枪，“放心，你知我知。”
游艇靠岸，程灯语熄火下船，有一位女兵站在岸边，把几人领到了不远处的棚子内。
“填个表。”棚里的军人递来表格，问道，“有跟丧尸正面冲突过么？”
孙谋粗略扫过一眼表格，除了基础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些类似“你从哪来”，“情况如何”，“是否有其他幸存者”之类的问题。
“有。”孙谋不假思索地回道，“还不少。”
“有受过伤吗？”
“有。”孙谋边写边回，“头被人敲了，感觉有点脑震荡。”
“外伤呢？”
“没有，但头被敲破了。”
表格填完，军人收过来，指向一旁的棚子，“写完去做个体检。”
孙谋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走进棚内，体检的内容主要还是检查是否有外伤，以及是否有尸变的迹象。重新穿好衣服后，先前那位女兵把孙谋带进了一旁的建筑物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会有人问你几个问题，结束后我会带你跟你的同伴汇合。”
“什么问题？”孙谋问道。
“跟灾后重建有关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了。”女兵朝他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门虚掩着，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孙谋直接推门而入，一阵凉风扑面，屋里居然开着空调。
孙谋环视一圈，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对着房门摆了把椅子，椅子前面几米摆着张厚实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个面相慈祥的老军官。
“坐，小同志。”军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推了推眼镜，“渴不渴啊？”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那把枪，咱们要不藏在船上？”
程灯语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点点头，掏出枪递给他。
“我要停船，你去藏。”程灯语顿了顿，没说出下半句话。
“好。”孙谋心中了然，接过枪，“放心，你知我知。”
游艇靠岸，程灯语熄火下船，有一位女兵站在岸边，把几人领到了不远处的棚子内。
“填个表。”棚里的军人递来表格，问道，“有跟丧尸正面冲突过么？”
孙谋粗略扫过一眼表格，除了基础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些类似“你从哪来”，“情况如何”，“是否有其他幸存者”之类的问题。
“有。”孙谋不假思索地回道，“还不少。”
“有受过伤吗？”
“有。”孙谋边写边回，“头被人敲了，感觉有点脑震荡。”
“外伤呢？”
“没有，但头被敲破了。”
表格填完，军人收过来，指向一旁的棚子，“写完去做个体检。”
孙谋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走进棚内，体检的内容主要还是检查是否有外伤，以及是否有尸变的迹象。重新穿好衣服后，先前那位女兵把孙谋带进了一旁的建筑物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会有人问你几个问题，结束后我会带你跟你的同伴汇合。”
“什么问题？”孙谋问道。
“跟灾后重建有关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了。”女兵朝他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门虚掩着，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孙谋直接推门而入，一阵凉风扑面，屋里居然开着空调。
孙谋环视一圈，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对着房门摆了把椅子，椅子前面几米摆着张厚实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个面相慈祥的老军官。
“坐，小同志。”军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推了推眼镜，“渴不渴啊？”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那把枪，咱们要不藏在船上？”
程灯语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点点头，掏出枪递给他。
“我要停船，你去藏。”程灯语顿了顿，没说出下半句话。
“好。”孙谋心中了然，接过枪，“放心，你知我知。”
游艇靠岸，程灯语熄火下船，有一位女兵站在岸边，把几人领到了不远处的棚子内。
“填个表。”棚里的军人递来表格，问道，“有跟丧尸正面冲突过么？”
孙谋粗略扫过一眼表格，除了基础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些类似“你从哪来”，“情况如何”，“是否有其他幸存者”之类的问题。
“有。”孙谋不假思索地回道，“还不少。”
“有受过伤吗？”
“有。”孙谋边写边回，“头被人敲了，感觉有点脑震荡。”
“外伤呢？”
“没有，但头被敲破了。”
表格填完，军人收过来，指向一旁的棚子，“写完去做个体检。”
孙谋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走进棚内，体检的内容主要还是检查是否有外伤，以及是否有尸变的迹象。重新穿好衣服后，先前那位女兵把孙谋带进了一旁的建筑物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会有人问你几个问题，结束后我会带你跟你的同伴汇合。”
“什么问题？”孙谋问道。
“跟灾后重建有关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了。”女兵朝他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门虚掩着，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孙谋直接推门而入，一阵凉风扑面，屋里居然开着空调。
孙谋环视一圈，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对着房门摆了把椅子，椅子前面几米摆着张厚实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个面相慈祥的老军官。
“坐，小同志。”军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推了推眼镜，“渴不渴啊？”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那把枪，咱们要不藏在船上？”
程灯语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点点头，掏出枪递给他。
“我要停船，你去藏。”程灯语顿了顿，没说出下半句话。
“好。”孙谋心中了然，接过枪，“放心，你知我知。”
游艇靠岸，程灯语熄火下船，有一位女兵站在岸边，把几人领到了不远处的棚子内。
“填个表。”棚里的军人递来表格，问道，“有跟丧尸正面冲突过么？”
孙谋粗略扫过一眼表格，除了基础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些类似“你从哪来”，“情况如何”，“是否有其他幸存者”之类的问题。
“有。”孙谋不假思索地回道，“还不少。”
“有受过伤吗？”
“有。”孙谋边写边回，“头被人敲了，感觉有点脑震荡。”
“外伤呢？”
“没有，但头被敲破了。”
表格填完，军人收过来，指向一旁的棚子，“写完去做个体检。”
孙谋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走进棚内，体检的内容主要还是检查是否有外伤，以及是否有尸变的迹象。重新穿好衣服后，先前那位女兵把孙谋带进了一旁的建筑物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会有人问你几个问题，结束后我会带你跟你的同伴汇合。”
“什么问题？”孙谋问道。
“跟灾后重建有关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了。”女兵朝他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门虚掩着，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孙谋直接推门而入，一阵凉风扑面，屋里居然开着空调。
孙谋环视一圈，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对着房门摆了把椅子，椅子前面几米摆着张厚实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个面相慈祥的老军官。
“坐，小同志。”军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推了推眼镜，“渴不渴啊？”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那把枪，咱们要不藏在船上？”
程灯语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点点头，掏出枪递给他。
“我要停船，你去藏。”程灯语顿了顿，没说出下半句话。
“好。”孙谋心中了然，接过枪，“放心，你知我知。”
游艇靠岸，程灯语熄火下船，有一位女兵站在岸边，把几人领到了不远处的棚子内。
“填个表。”棚里的军人递来表格，问道，“有跟丧尸正面冲突过么？”
孙谋粗略扫过一眼表格，除了基础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些类似“你从哪来”，“情况如何”，“是否有其他幸存者”之类的问题。
“有。”孙谋不假思索地回道，“还不少。”
“有受过伤吗？”
“有。”孙谋边写边回，“头被人敲了，感觉有点脑震荡。”
“外伤呢？”
“没有，但头被敲破了。”
表格填完，军人收过来，指向一旁的棚子，“写完去做个体检。”
孙谋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走进棚内，体检的内容主要还是检查是否有外伤，以及是否有尸变的迹象。重新穿好衣服后，先前那位女兵把孙谋带进了一旁的建筑物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会有人问你几个问题，结束后我会带你跟你的同伴汇合。”
“什么问题？”孙谋问道。
“跟灾后重建有关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了。”女兵朝他微笑一下，转身离去。
门虚掩着，琢磨着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孙谋直接推门而入，一阵凉风扑面，屋里居然开着空调。
孙谋环视一圈，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对着房门摆了把椅子，椅子前面几米摆着张厚实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个面相慈祥的老军官。
“坐，小同志。”军官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推了推眼镜，“渴不渴啊？”
“手断了？我看看。”军人走向周刻北，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舰上有手术室，你跟我们来吧。”
接着，他扭头问道：“船上就你们四个人吗？”
“对，就我们。”周刻北回道。
“行，这样，你们其他人先把船停到岸边，然后再坐我们的摆渡船过来。岸边会有工作人员指引你们。”他指向正对着军舰的海岸，顺着看去，的确能看到不少并排停泊的大小船只。
“好。”周刻北点点头，回头跟程灯语做了个手势，跟着军人上了快艇。
“有事联系。”孙谋对他说道。
“放心。”周刻北回道，军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快艇紧跟着窜了出去。
快艇缓缓靠向岸边，一个军人朝几人挥旗，指向岸边的一个空位。
孙谋走进船长室，说道：“那个，弟妹啊。”
程灯语扭过头，看上去并不排斥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