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海生前在兰凌县农林局工作,其单位的领导向袁文海的亲属表示慰问,局长马海军还亲自致了悼词,显得非常重视自己的部属。
然而,秦仁杰在葬礼上意外地觉察到了一些颇为蹊跷的细节,那就是作为袁文海的上级领导,农林局的干部们对案件的调查显得极不上心。
这和马海军局长的高调悼念显得格格不入,而且,农林局为了尽快减少袁文海一家惨死案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匆匆忙忙操办了袁文海一家的下葬仪式。
秦仁杰在葬礼上,丝毫没有从农林局干部们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悲痛的神色,反而看到了他们的许多反常举动。
秦仁杰发现参加葬礼的有些人脸上表情极不自然,眼神躲闪,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有些人动作僵硬,明明是悲伤的场合,却显得手足无措。
秦仁杰觉得这些现象非常不正常,便向兰凌县警局毛彬副局提出的看法,立即引起了毛副局的高度重视,毛副局向县局,县府汇报了葬礼上的反常情况,提出对农业局进行调查的建议。
杨颖在整理袁文海遗物时发现,他生前收集了农业局领导们很多腐败罪证,尤其是从事非法经济活动的证据。
同时,杨颖在调查袁文海的同事时,他们透露袁文海生前多次向纪检监察部门实名举报农林局领导,袁文海和领导之间的关系形同水火,势不相容。
通过种种迹象表明,袁文海一家的惨死和农业局领导脱不了干系,秦仁杰为此看到了侦破案件的希望。
毛彬副局向兰凌县府,县警局的建议很快得到了采纳,县府领导表示无论案件牵涉到谁,都一视同仁照抓不误。县警局局长孙学良下令对农业局局长马海军进行外围调查。
毛彬副局命令刑侦员对马海军进调查的同时,对农林局副局长陈光明,农技站站长孙超,前任副站长王洪兵和曹友志依法传讯。
陈光明等人进入警局后拒不配合秦仁杰的工作、但是在秦仁杰强大的心理攻势面前,前任农技站副站长王洪兵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交待农业局长马海良等人谋杀了袁文海。
王洪兵告诉秦仁杰说:“马局长是雇凶杀人。”
秦仁杰问:“雇佣的凶手叫什么名字?”
王洪兵回答:“凶手绰号水猴子,真名罗水平。”
秦仁杰:“农林局的领导为何跟袁文海过不去?”
王洪兵:“这说来话长,主要是因为袁文海掌握了农林局和农技站大量的腐败证据。”
秦仁杰再问一下王洪兵,逐渐了解了兰凌县农林局许多见不得阳光的东西。
几年前农林局因为得到上面的拨款有限,马海良就和当时负责农技站工作的王洪兵和曹友志商量,打算采用弄虚作假的方式套取“额外收入”。
王洪兵和曹友志对马局长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打折扣地坚决执行。随后他们用欺上瞒下的手段赚取了大量非法资金,这些资金大多进入了农林局领导的私设小金库中。
农林局的普通职工的工资仍然十分吃紧,每年只能拿到几个月的微薄薪水,养家糊口都成问题。
就算农林局攫取的非法收入不发给职工,农技站每年也有近百万的收益,绝不存在发不出工资。
普通职工发不出工资,便开始向马海良提出抗议,在抗议的人当中尤以袁文海的态度最坚决,他在工作之余开始收集局领导贪赃枉法的证据。
正当秦仁杰对案件进行全面侦查,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时,袁文海一家的葬事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