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华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悲凉,这偌大的宫殿,只有墨菊一人可信,就连大哭大闹也不行。
这样一来,自己和那笼中雀有什么差别?
墨菊宽慰道:“您到底也是皇后,皇上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冷落娘娘太久。”
“放屁!”林明华气急,连粗话都说出口了,“皇上满心都是那个贱人,何曾想过本宫?”
她又低低笑了起来,把墨菊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后娘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林明华又道:“之前想着,若是没有爱,有权也是好的,可是皇上却迟迟不解禁令,后面我觉着,没有权,有钱也该幸福。”
说着说着,她语气哽咽,又落下泪来。
“可是我住着比这东厢还大的房子,穿着比以前华丽千百倍的衣裳,还是开心不起来,墨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墨菊哪里敢说,心里只觉得林明华想周子晋,想疯魔了。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说要珍惜眼前人,可又有哪个人做到了?
都是贪欲在作祟罢了。
墨菊叹了口气,道:“皇上现在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娘娘不妨去试试口风。”
“我连这坤宁宫都出不去,试什么?“林明华冷笑。
墨菊道:“宫里尽是势利之人,娘娘何不塞点银钱?”
钱钱钱,又是钱!
林明华只觉心累,拿了那帕子擦了擦脸,又取来妆粉口脂,细细在自己的脸上描画。
墨菊不解,以前娘娘不都是泪眼朦胧,好让皇上心软吗?
只见林明华仔仔细细地遮住了自己红肿的眼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来。
“走吧。”
……
如意坊外。
一个瞎子盘腿坐在门口,前面摊着一块破布,上面摆着几枚铜钱。
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直愣愣地看着天空。
“不妙,不妙啊……”
一人身穿黑袍,踏着四方步,在瞎子面前站定。
瞎子的鼻子耸动了一番,忽地笑了一声:“坊主来我这个摊子,是也想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