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宁犹豫了一下,道:“无非就是说外戚干政,诘问朝廷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之类。
那个带头的还号召了好几个同僚,抄写了好几份,在民间相互传阅呢。”
里面传来一丝轻笑:“胆子果然大。东西可都收回了?”
“基本都收回来了。”江琬宁道,“只是里面有个先生,有桃李满门,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事情,聚在大理寺门口闹着要放人。
据底下的人说,还有一些学生在城外,虽然进不了城,但是那里流民聚集,情绪极其容易被鼓动。”
江琬宁瞥了一眼角落里散乱的衣服,凌乱的金银器皿,补充道:“如果全部抓起来的话,城外的人得到消息,恐怕会发生民变。”
秦潇终于从屏风后面出来,头发散着,多了几分风韵。
江琬宁上前扶着她在一边的小几上坐下。
“读书人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秦潇漫不经心道。
“就算我们真的把他放了,也能把自己气死,左右都是一个死字,不如,一起杀了吧。”
“杀了……?”江琬宁暗暗心惊。
“这怕是不好,民间已经是对江家插手朝堂的事情多有怨言了,如果真杀了,且不说血流成河,民怨怕是会越来越重。”
秦潇看着这个和自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女儿,又是一声轻笑。
“死人,就不会有怨言了啊。”她道,“冬天总会过去,春天总会来临。他们不愿意熬,非要对我们指指点点,那是他们的错。”
永远留在这个冬天,也没什么不好。
江琬宁只好应是。
出了寻香阁,江琬宁招来内侍。
“带几个人去大理寺,要是那几个穷酸书生继续闹事,就地格杀。”
……
也不知道褚念善在宫里布了多少的眼线,只知道射杀书生的命令在到达大理寺之前,先一步到了如意坊。
林之语着急忙慌地到自己屋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来,从里面拿出一个薄薄的玉佩。
这个玉佩,就是周子晋身上那块,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