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茶?
这是药吧!
实在是苦得没边了!
她下意识想吐了,一抬头,就看见王悟非看着她,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些玩味。
自己怎么能让他看扁?
王芙蓉硬着头皮把那口茶给咽下去。
“苦就对了。”
王悟非看向王芙蓉的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我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个丫头,年纪尚小,可这心性,倒是和她老爹一个样子。
能忍!
“那个丫鬟的名字,叫曾灵,是我娘拨给我的房中人。”
王悟非靠在椅子上,缓缓说出这个埋于心底的名字。
青山城这一脉的王家,因为老太爷和族长起了一些龃龉,渐渐远离。
琅琊王氏所能享受到的资源,也渐渐和他们没了关系。
王悟非是唯一一个脑子好使,有希望通过科举入朝为官,颇得王家二老重视。
因此曾灵来的第一天,王悟非就和她摊牌:“我家这一支能否重新兴旺起来,全然寄托在我一人。
母亲之言,我也不能违背,你自己要知道分寸,若是有别的心思,我定然是不留情面!”
曾灵年纪比他略小,也讷讷应了。
从那天起,她也只是做一些寻常的活计,只要王悟非在,她都不会出现。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没变的是王悟非的作息,和每天见到的人。
变的是书房无人时磨好的墨,桌子上整齐的书本,以及衣服上多出的绣花。
一开始,王悟非还没注意到那绣花,其他的东西也只当是自己的贴身小厮做下的。
还是他的同窗提醒:“悟非,你一个大男人,让人在袖子上绣了一朵木棉,娘们唧唧,臊不臊?”
教书的先生也以为他没有把心思放在读书上,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通。
“现在正是读书治学的时候,你若是一心扑在男欢女爱上,难成大器!”
王悟非一下子就想到了院子里唯一的一个丫鬟,曾灵。
当天就把人叫过来,当着她的面脱了自己身上的长衫,砸在她面前。
“你来的第一天,我是不是就有警告过你?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安分的。
不要以为我母亲站在你背后,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曾灵跪在地上,捡起那衣服,拍去上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