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摘下,永安帝面色阴沉,只一眼,郑袁二人就跪在了地上。
郑子言想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儿臣只是想和秦国国君细细商谈商路一事,想着等有了结果,就禀报父皇。”
“放肆。”
永安帝往小几上扫了一眼,俯身抽出了那张纸。
“老三,你胆子不小啊。”
郑子言不敢应声。
永安帝展开那张纸条,面色越来越冷。
上面,细细写了接下来的计划。
郑子言在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也是第一次和秦国国君周霆琛面对面的商讨,为了不怯场,提前和范进商量好了两种应对方案。
可谁知道,来的是永安帝!
周霆琛这个小人。
郑子言咬牙切齿。
永安帝坐到主位,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儿子。
“老三,你还是太急了啊。”
永安帝叹了一声。
“寡人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整整蛰伏了十余年,才荣登大宝。
你不过二十有五,就盼着寡人早登极乐?”
郑子言大气不敢喘:“儿臣不敢。”
“寡人看你是敢得很!”永安帝把那张纸扔在了郑子言的脸上。
郑子言不敢躲,也不敢捡起那张纸:“父皇,儿臣,就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永安帝怒极反笑,“你是寡人的儿子,锦衣玉食,有什么不甘心的?”
“您扪心自问,当真没有一点点偏心吗?”
郑子言见事已至此,没法收场,索性抬起头,和永安帝对视。
“郑关月不过是一个侍妾生下的,您却偏偏更重视他。
一有什么事情,都是交给他去办,为什么?是儿臣不够资格吗?
明明儿臣才是正统啊!”
永安帝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说完了?”
“儿臣满腹委屈,说不完!”郑子言嘴唇颤抖,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和他的父亲,西戎的帝王说话。
“人人都说儿臣是个废柴,郑关月那厮,连争都不屑于和儿臣争。
证明自己,儿臣有错吗?”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永安帝饮尽剩下半盏茶水,起身走到郑子言面前。
“你和寡人,实在太像了。
你只看到这个位置上的无上权利,却不知背后的苦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