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韵给叶斯南打电话,不是为了处置何甜,而是盛长安出事了。
叶斯南赶到医院的时候,盛长安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盛长安在送何甜回家的路上,车子失控,撞上了护栏,驾驶座撞的很厉害,事故很惨烈。
事发路段车来车往,因此立马就有人报了警,盛长安很快便被急救车接走。
“不是说送何甜回家吗,何甜呢?”
叶斯南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盛长安,脸色阴沉的很。
“救护车到场的时候,车上就只有长安哥一个人了,警察在附近找过,也没有找到何甜。
那边都是公路,如果何甜被甩出车外的话,过路的车辆或者警察应该能发现她,估计是跑了。”
所以俩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警察应该会查看车子的行车记录仪,长安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是前后都拍的。”
自己的儿子遭遇事故,生死未卜,岳乐云难过又担心,但多年积攒的律师的职业素养强迫她必须冷静下来,处理后续的问题,最多只允许自己躲着这些晚辈默默地抹泪。
同样的,盛开征战商场多年,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像岳乐云那样抹眼泪,但脸上的表情也是写尽了担忧。
“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安安知道,她怀着孕,我怕她承受不住,所以只敢给你打电话。”
樊韵止不住的叹气,好好的给老太太过个生辰,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斯南觉得这个何甜,肯定有问题。
他一一扫过病房外的这些人,盛长安作为盛家的长子长孙,突发意外,盛世集团,可能也要生变故。
盛长安必须得救过来,事故原因必须要查,何甜也必须要找回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转身穿过走廊往医生办公室走去,步伐里是凝重,也带着雷厉风行的气魄。
“盛总的伤势挺严重的,全身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撞击伤,最严重的是头部,我们发现他头部受创严重,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了神经。”
见医生的神情也很沉重,叶斯南估摸着盛长安的伤势恐怕没有那么乐观。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说实话,情况真挺糟糕的。”
医生一边指着DR光片,一边说道。
“最坏的结果是这样的?”
叶斯南沉声问道,期望着医生不会给他太过于不能接受的答案,医生低头沉思了几秒钟,然后抬头说道:
“最坏的打算就是植物人,或者死亡。”
叶斯南的手稍稍撑了一下医生办公桌,即便是冷漠惯了,坚韧惯了,听医生这么说,也是觉得膝盖处有点酸,差点站不住。
“盛总现在的情况是,淤血压迫神经,导致他昏迷不醒,这淤血有可能会自行消散,也有可能一直存在。
自行消散的话,就能苏醒过来,但如果一直存在就要动手术取出。
你们也知道,头部手术向来风险都很大,所以,盛总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建议家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叶斯南沉默半晌才闻了闻情绪说道:
“还希望医生能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医生点了点头道:
“这点请家属放心,医者仁心,我们肯定会全力救治。”
叶斯南点了点头,走出医生办公室后,看向重症监护室门口长椅上坐着的那些人,并没有马上走过去。
他扶着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真不是他没见过大场面,也不是他心理素质差,而是这是他记事之后距离生离死别最近的一次,而且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在他最黑暗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