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严和刘琰的眉头皱了起来,要说马谡这话也不算没有道理,诸葛亮是益州牧,从道理上来说,益州全州的治安是由诸葛亮总领其职,可谁不知道诸葛亮日理万机,事情太多,益州的大小事务大部分诸葛亮是顾不上的,但是真要对诸葛亮追究领导责任,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李严和刘琰却刚以诸葛亮北伐有功为理由,请加诸葛亮九锡,如今若是诸葛亮有罪,还谈什么加九锡?
刘琰皱着眉头出班,向刘禅微一躬身:“陛下,臣以为丞相有功于社稷,岂能因为这些小错就治罪,臣还是之前的想法,丞相功大,应加九锡,至于马谡遇刺之事……”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站在文班后尾的成都令,咬了咬牙,才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当严令成都令抓捕刺客!”
马谡没等刘琰说完,就放声大笑,突然眼流热泪。
“陛下可知我是何人?我乃大汉功臣,臣为大汉立过功,臣为大汉流过血,若是如臣这般的功臣回到成都都会遇到刺杀,那功臣们岂不人人自危?况且此事发生在天子脚下,杀了马谡不要紧,可若有朝一日,刺客混入宫中,伤到陛下,那社稷岂不是有倾覆之险?臣请陛下治罪诸葛亮!若诸葛亮不领罪,臣不服!”
一听马谡将自己遇刺,给转移到社稷的问题上,刘琰就觉得眼前一黑,我擦,没有你这么上纲上线的啊!
李严也懵了,好家伙,你还不如说是我派人去杀的你呢!
诸葛亮却是淡淡一笑,推金山倒玉柱,出班跪倒。
“臣不能管好益州,是臣之过,臣有罪!”
刘禅慌了,从御座上弹了起来,想要下来搀扶诸葛亮,口中还说道:“不过是一些宵小而已,相父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随即没好气的白了还在做忠臣状的马谡:“丞相待你如子,你竟然敢弹劾丞相?实实的不当人子!”
刘禅回到御座上,朗声说道:“前几日车骑将军刘琰与中都护李严上奏,说丞相功大,应加九锡,岂料昨日成都就发生了刺杀马谡之案,此事虽与相父关系不大,却难脱一个失察之罪,如此一来,丞相功过相抵,依旧为丞相,总领百官,益州之事,就交丞相严加查实!”
马谡心中却是一凛,人都说刘禅是个昏君,可今日看来,刘禅能快速的抓住机会,不让诸葛亮受九锡,却依旧让诸葛亮总领政事,就这份心计,已经要远远超过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