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见此没了法子,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同为难兄难弟的李衡,李衡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季舒的厉害,躲都来不及,哪还想蹚这浑水,只能回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换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两位请回吧。”季舒毫不脸红地下起了逐客令。
“世子,可否打个商量?”张先失了传家之物,哪里还敢回府。
季舒挑了挑眉,“怎么?不想走?”
看着季舒身后那十数个摩拳擦掌的护卫,李衡很不厚道的招呼都没打就溜了,张先咽了口唾沫,但愣是站在原地没动。
见此季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张兄还有事?”
“我、我……”张先急得满头大汗。
“哦,明白了。”季舒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意会的表情,坏笑道,“张兄定是方才太过劳累因此走不动了吧?我懂的~~”
懂?累?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懂了。
张先脸涨得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人,张兄身体不适,你们好生给我将张兄送回府去。”季舒很是贴心地下起了命令。
当下便有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站出来,一手夹着张先便出了醉梦楼。
料理了两个纨绔,季舒很是愉悦地来到了老鸨的面前,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桌椅道:“这些损失……”
老鸨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简直乐开了花,季舒出手向来阔错,方才又得了许多银两,这损坏的些许物件定是能换来不少银子。
季舒果然不负所望,从晋阳手中拿过钱袋掏了许久,抛出了一枚……一两的银锭。
老鸨看着掌心中的银锭,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呐呐的道:“世子……”
“难道是我给太多了?”
“额……没有没有。”老鸨缓过神来,赶紧摇头否认,拿了银子便驱散了仍在围观的众人。
今日真是邪乎!世子真是看不透!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一两银子也是钱!
见众人都散了,季舒慢步向二楼踱去,在楼梯的拐角处小声地向身后的晋阳吩咐道:“你派人给那龟奴些银两,不必太多,也不要太少。”
刚来到一处雅间外,便闻得袅袅琴音从屋内传来,季舒听了半晌,将护卫都留在了外头,独自推门而入。
不堂皇,只是雅致,但再如何雅也比不上那伏案抚琴之人。
堇色罗衣拢着窈窕身姿,螓首微垂,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有轻缓琴音随着如玉指尖流泻而出。
说是仙乐也不为过了。
可若有旁人在此,决然不会先去听那琴音,只因这人,绝色无双。
未有言语交流,季舒径直仰卧在了女子身旁的一张软塌上,以手支颐似已入寐。
很长一段时间,室内只有琴音回荡,明亮的烛火映在两人身上,别样静谧。
琴乐未断,轻柔的声音同时响起:“世子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