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屋内突然又伸出一只手袭向了她的右肩!
季舒心下一怒,右脚一蹬地面不退反进,化腿为鞭横扫而去!
这一退一进之间两人的身形便没入了书房内,旋即一阵掌风掀过,房门“嘭”的一声便被阖上。
外头藏在暗处的护卫虽看不见里头情形,却能听到□□击打声、碎木声、瓷裂声不断传出,纷纷猜测是世子作孽太多,正在被王爷家法处置。
小半个时辰后归于平静,书房内已惨不忍睹,像是上演了一遍全武行。
“不错不错,武功有长进。”季惊林甩了甩双手乐呵呵地说道,“就是警惕性差了些,刚才我若是敌人,你开门那瞬间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季舒翻了个白眼,坐在屋内唯一保存完整的椅子上平复气息,随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衣衫。
谁进自家重兵把守的屋子能想到会被自己老爹偷袭?如此行径当真恶劣之极!
“不过姑娘家家的太厉害了也不好。”季惊林捻着唇上的短须又说道,“到时候谁敢娶你啊。”
呵,现在想起来没人娶了?也不看看她这是被谁给练出来的?!
“但是太弱了也不行,我老季家的女儿向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万万没有被别人欺负的理。”
季舒想说她前些日子就是因为欺负别人,最后误了时辰才被她娘给罚的。
季惊林突然有些严肃地问道:“你前段时间在京城没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就是和往常一样罢了。”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季舒疑惑道,“怎么了,可是有何问题?”
她虽然闹了不少事,但也是有分寸的,何况她本来也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没办法,谁让她爹功高震主,她可不就得装孙子吗?隔三差五就得学学螃蟹横行霸道。
这些都是他们商量好的,以她为饵试图减消建元帝的猜忌。
季惊林也不解释,只是告诫道:“日后行事谨慎些,莫再如以往那般。”
“凌绝终于忍不住了?”季舒也不是傻的,琢磨片刻便也猜出了大概,这明显是装傻充愣已经不管用了,不过也在她意料之中。
季惊林黑着张脸,这些年他念及永平帝恩情和局势退了一步又一步,可若别人当他是软柿子,还将刀口架在了脖子上,他又何必再忍!
“早知如此,当年便是再乱上一乱也好过今日这般局面。”
季惊林和永平帝是结义兄弟,感情都是从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当年顾及形势不忍下手,季舒多少也能明白。
眼瞅着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很是沉重,季舒脑中一闪,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狐疑地看着季惊林。
“不对啊,今儿这是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没先去见我娘。”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季惊林每次回府第一个去见的都是柳棠沁,十几年来从没变过。
唯独这次,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想我闺女了,先来见见你怎么了?”季惊林虎着张脸说道。
呵呵,季舒不语,就这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