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杀手很是老练,我不是与你开玩笑的。”见她不当回事,季舒顿时懊恼,若知她会跑到这来,还不如早便解决了那些人。
“如此躲下去不是办法,把我放下来。”沈浥尘冷静地说道,“我能牵制住一部分人,若是配合得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季舒思及方才杀手出现的异常,足尖一顿便带着她落了下来,感觉到越来越近的杀气,她捏紧了手中的折扇,“需要我掩护你吗?这些人里头有不少使暗器和飞爪的。”
“无妨,你只需抓住时机便可。”沈浥尘说着将碎玉抵在了唇边,呜咽的箫声随即传出。
下一瞬数十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一用刀的率先扑了过来,只不过出乎季舒的所料,那人似乎没看到她们,对着一棵树疯狂地劈着。
季舒眼神一闪,手中折扇毫不留情地取了那人性命,不再有顾忌,径直欺身而上。
几个黑衣人莫名其妙对着同伴杀了起来,被攻击之人猝不及防之下瞬间毙命,季舒见此,与杀手周旋的同时,抓住破绽时不时地将折扇离手袭杀一两个人,游刃有余中顿感轻松许多。
为防万一,她并未离沈浥尘太远,因为她发现这箫声虽能干扰敌人,但时间却极为有限,若是让人影响到沈浥尘可就不妙了。
“可否让他们尽量集在一处?”季舒忽然回头喊道。
沈浥尘略一颔首,箫声急转而下,由方才的急促变为平缓,一部分黑衣人像是受到了牵引不自觉地向同伴靠近。
好机会!
季舒伸手从怀中摸出了最后一枚药丸,像先前一般如法炮制,朝着鬼面人集中之处扬起一片绿色烟雾。
不消片刻,地上便多了二十余具正在腐蚀的尸体。
“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余下的鬼面人霎时训练有素地分成几队,各自朝四方散了开去。
长舒了口气,看着这尸体满地,闻着扑鼻血腥,季舒扭头就走,她大概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
季舒响起方才沈浥尘的突然出现,不由回头问道:“对了,你怎知我在此处?”
这自然是因为谢知非的告知,只是为何他不在白日里提醒,瞬便让季舒早作准备,却非要在夜里邀她前去西苑?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过节,因而谢知非只想让自己免于危难?可看季舒的样子又分明不认识他。
这一切只在心念电转间,想不出其间关节,沈浥尘便只是回道:“碰巧路过。”
季舒瞥了沈浥尘一眼,她会信才有鬼呢!不过……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以音控人的?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你当真不会武功?”季舒忍不住问道。
沈浥尘反问道:“我究竟会不会,你难道看不出来?”
季舒眼睛一转,惊奇道:“就是因为看得出,所以才越发好奇,明明没感觉到内力,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什么,比起你差远了。”沈浥尘饶有深意地回了一句。
季舒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暗道这女人当真是机警得很,身上也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回到客房后都已经子时了,季舒倒头就睡,这一天天的,她就没睡过几次好觉。
事实证明,她注定是别想好好睡觉了。
天还未亮,晨光熹微,“砰砰砰”的敲门声已然毫不停歇地响起。
“开门!赶紧开门!”
“别躲了!快出来!”
季舒艰难地将自己从被中扒拉了出来,揉了揉眼睛下床将衣裳穿好,而后趿着鞋昏昏沉沉地过去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好梦?信不信我……”
这话还未说完她便被人拽着衣领拖出了房间,季舒有些反应不过来,嚷嚷道:“哎,你们这是做什么?”
上至七十老妇,下到总角女童纷纷上前将她给围了个密不透风,一个两个的对她指指点点,恨不能将手指头都戳到她脸上去。
“是她!肯定是她干的!”
“一看就知道是个纨绔子弟!”
季舒糊里糊涂地就被人推搡着带到了一个地方,暗中还被人踹了好几脚,好在她中途也从众人的叫骂声中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夜宿在寺中的一名女子被人奸杀,而她正是重要嫌犯。
季舒不禁叹了口气,奸杀?她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