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点点头,这也说得过去,方才也说了凶手乃是与死者相熟之人,一个闺中女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和寺中僧人扯上关系。
“至于凶手为何要杀害金小姐,还是得从这衣着上入手,金小姐上身衣裳虽然稍显凌乱,下身裙裾却未被褪下,而金小姐本人又并未反抗,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场因色起意的奸杀案,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这话一出无异于振聋发聩,竟然是谋杀案吗?
“那这么说来凶手便不一定是男子了?!”张念诚眼神一凛就要出去吩咐下属将昨日来这清静寺的香客统统审查一遍,这前脚才刚迈出房门后脚又突然折返了回来,皱着眉疑道,“还是不对,若凶手是女子的话,那金小姐身上那些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杀人之后为了混淆视听才弄上去的吧。”季舒看着谢知非问道,“或者这死者真被下了药不成?”
不然怎么可能能乖乖的任人施为?
“应当不是。”谢知非蹲下身子细细看着死者肩上的那些吻痕,“生前和死后留下的痕迹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依在下看这并非是死后留下的,至于有没有下药,这个就得请教仵作了。”
“你说!”张念诚闻言立即看向了仵作。
仵作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终于有用得着他的时候了,他还以为这位谢公子无所不知呢。
“卑职早先便已验过了,死者口内并未有残余的迷药之类物品,屋内也没有发现有使用迷香之类的痕迹。”
“那凶手就还是男子了?”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的张念诚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了半天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怎么能说没有进展呢?张大人还是赶紧去查查昨日来这上香的男子有哪些吧,虽然他们并未留宿,但保不准去而又返呢。”季舒眼睛一转,向张念诚说道,“我昨日可是看到令公子来这上香了。”
“这个就不劳世子费心了,犬子一直待在夫人身边尽孝,如何能行此事?”张念诚眼皮一掀,对视着季舒道,“若犬子真犯下此等恶事,本官定会一视同仁,亲手将这畜生绳之以法!”
“如果先不论凶手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依谢公子方才的推测,凶手定是金小姐相熟之人,甚至是心内爱慕之人,才有可能行此凶案。”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沈浥尘看着死者的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死者未被人下药,若真被相熟之人突然杀害为何面上竟没有一丝惊恐抑或是讶异之状。”
季舒闻言也看了看死者的脸,别说没有惊恐,那平静得都可以算是安详了,这确实很奇怪。
“哼!本官看你这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被指手画脚了这么久张念诚终究有些不耐了,“什么谋杀?你总不会告诉本官这金小姐还是自愿被杀的吧?简直是一派胡言!”
“为什么不可能呢?”谢知非竟还真顺着他的话说道,“在下确实认为金小姐是自愿被杀的。”
别说张念诚了,就连季舒和沈浥尘都有些不大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自愿被杀?
“荒谬!你接下来不会要告诉本官这金小姐是个傻子,脑子有问题?不然如何解释得清?”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张念诚不怒自威道,“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务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