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驹,你就给取了这么个名?”沈浥尘想起府上还有只小白,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取什么名马不还是这马吗?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再说了这名字多贴切,喊着也顺溜。”季舒说着踢了踢马腹,问道,“你说是不是,大白?”
大白一听仰头长嘶,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她。
沈浥尘取笑道:“你日后若是有了子息,取名也这般随意?”
季舒一愣,登时面红耳赤,好在沈浥尘看不见,不过她还真的从未考虑过子嗣的问题,一来她身份特殊,此生能否恢复女儿身都是两说,二来……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抗拒。
“做什么说这个?我还这么年轻,养孩子什么的我可没想过。”季舒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凭空变个孩子出来吧。”
沈浥尘此时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抬手将帽子掀下,待寒风散去了面上的热意方才说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必当真。”
季舒不言语,催着大白奔得更快了些,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条溪流处,她先是跳了下来,而后扶着沈浥尘下了马。
沈浥尘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这雪层少说也有一尺厚,一脚踩下去能没到小腿处,溪上也结着层坚冰,“你要在这垂钓?”
“是啊,他们先一步到了庄子上,咱们总不好空手去吧。”季舒一边应着一边将挂在鞍上的钓竿竹篓等事物取了下来,“以往可曾钓过鱼?”
沈浥尘摇了摇头。
“你瞧瞧你,还真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曾做过,此生岂不是白来这一遭?”季舒笑着牵过她的手朝岸边走去,“改明儿还有什么没做过的你都与我说说,我带你一块做了。”
“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觉得自己以往荒废了不少时光。”沈浥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走了没几步却是突然顿在了原地。
“怎么了?”季舒回头看她。
沈浥尘眼神幽深的扫了一眼周边被厚雪覆盖的无尽空茫,轻声道:“我看这地方不妥,不如改日再来?”
“这地方明明好得很,溪中银鱼更是鲜美无比,别处都寻不着的,咱们就在这钓。”季舒挠了挠她的掌心,拉着她继续朝前走。
沈浥尘闻言也不再坚持,任由季舒拉着她。
“就这吧,这位置好,一定能钓上肥鱼。”季舒徘徊再三后寻了个地方,挥出一阵掌风将那厚厚的雪层掀开,随后解了自己的斗篷铺在地上,自个趺坐在了旁侧指着那斗篷道,“你坐这。”
沈浥尘并未坐下,而是伸手解着自己的斗篷。
“你这是干嘛?”季舒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解,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我有酒的,一会喝了酒喊热都来不及,你可就别再折腾了。”
沈浥尘看她腰间果真挂了个酒葫芦,这才依言坐在了那斗篷上。
季舒掌中凝聚内力正要震碎溪上的坚冰,刮来的寒风中却突然裹挟着一股兵刃的肃杀之气,她笑了笑。
“这饵都还没准备好呢,鱼儿便忍不住要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