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片刻,诸葛衿站起了身:“好啦,我走了。”
陶婉轻嗯一声:“慢走不送,还有,你炒的腊肉挺好吃的。”
诸葛衿:“以后再给你做。”
陶婉转了个身:“哼!想的倒是美。”
吃了一顿饭后,双方的距离明显拉进了不少。
诸葛衿走后,陶婉又转了回来,看着挂在上方剩下的半截腊肉,也不知为何,嘴角勾了一下。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
“叮铃铛,叮铃铛~”
诸葛衿哼着小曲走回了自己家中,现在正是正午,打了井水洗了个凉水澡后又洗了下衣服。
毕竟昨天沾满土的衣服到现在都没有换过。
换了一身儒衫,这件衣服还是两年前义父春节时给诸葛衿定做的。
现在穿也不勒,穿着正好。
收拾完要带的东西后,说实话,除了衣服外就再也没有需要带的了。
最终坐在了摇椅上,闭上眼眸,听着耳边的咯吱声,倒也挺有意思。
翌日。
天蒙蒙亮。
诸葛衿家的门就已经被敲响。
咚咚咚~
“小猪!起来了!”
诸葛衿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又闭上眼睛想了下,是张绣的声音。
睁开双眸,开口道:“张哥,来了。”
从摇椅上站起来,用水洗了把脸。
打开门,由于是秋天的缘故,还是有点凉意的。
果然,打开门后就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
“进来坐,张哥。”
“别坐了,赶紧走吧,马上拔营了。”
诸葛衿问道:“这么早?”
张绣点了点头:“是啊,听说北边好像出什么事了。”
诸葛衿点了点头,转身拿上了包裹:“走吧。”
张绣走在前面,诸葛衿走在后面,即将离开之际,回头看了眼房子,那里仿佛有一个老者正向自己招着手一般。
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又忽然想到阿黄究竟被送到哪里了,义父说没死,那就是没死,义父根本不会骗人,更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撒谎。
没一会,就走到了村口处。
到了的时候诸葛衿都有些发懵,因为人太多了。
所有人都在向北行进,黑压压的全是人,现在诸葛衿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相当于西方,能看见正南向北的洪流。
其中有十五岁的少年兵,有二十多的青年人,也有五六十的老兵,都正在向北方行进。
这时,诸葛衿看向了昨天的营帐处,营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陶婉与几十个札甲士兵与身后的百名骑兵。
他们也都在看着那洪流般的人们。
这时陶婉仿佛有感应似的,也看向了诸葛衿这边,陶婉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继而继续望向人海洪流。
大汉村的人也出来的差不多了,有参军的,更多的则是送行的。
这时,昨天给诸葛衿登记的文兵出列高声道:
“大汉村八十一户人家!出兵者六十三户!捐粮者十八户!”
“北上抗敌,一人头一军功!一军功一爵位!士兵战死者家庭抚恤二十两!有军功者一军功加五十两!”
陶婉依旧是女扮男装的样子,与昨日不同的则是腰间挂了一柄宝剑和胯下骑乘一匹烈马。
只见陶婉拔出长剑,高呼道:“拔营!”
顿时有些参军人士的亲人家眷开始哭出声来,但更多的则是叮嘱与劝告。
诸葛衿则是看着这一幕幕,想到了义父曾经与自己说的话。
“战争,包括对战争起源、战争根源、战争原因、战争本质、战争性质、战争目的、战争结果,你可知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义父!结果!”
“嗯,为什么呀?”
“不知道……”
“因为战争最大的结果就是不用再战争……”
笑揽世间众生,坐观天行定数。
最终大汉村的队伍也加入了这场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