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似曾相识,却没有记忆中的轻快,游远倏地顿住了脚步。
余锦棠冲上前,被刑部的差吏拦住去路,差吏刚要推余锦棠,后面传来一声冷斥。
“你敢!”余晚之一脸清寒,“我兄长尚未定罪,我余家还有人,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明明是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差吏却不由被她通身的气势震慑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游远是要犯,不能再上前了。”
两人中间搁着差吏,余锦棠即便伸直了手,也抓不到游远。
“游远,你为什么要这样?”余锦棠早就泪流满面,“我余家哪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害我兄长?”
游远羞愧垂眸,往前又走了两步。
“我还……我还帮你打过架的,”余锦棠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分明已是暖春三月,可游远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忍不住回头,立刻被差吏推着往前,他一个踉跄,腿骨受刑的地方钻心的疼。
“这位大哥,我只说几句话,你若不给我机会说,那到了殿上我也不会开口。”
差吏斟酌一番,警惕地看着他,低声道:“你知道该说什么。”
游远点头,他回过身,看着被侍卫挡住的余锦棠。
“四小姐。”游远想朝她作揖,可双手也被缚在颈枷上,“我游远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还望四小姐保重。”
“你对不起的岂止是我!”余锦棠痛骂道:“你陷害我兄长,我兄长哪里对不住你?”
游远别开脸,“我游远不值当让四小姐为我哭。”
“我才不是为你哭!我是后悔为你打架,我曾那么相信你是好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余锦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晚之揽着她的肩,对上了游远的视线。
游远朝她微微颔首,转过身,听见余锦棠大喊了一声“懦夫”,那两个字让人钻心的疼,他却笑了起来。
我不是懦夫,他在心里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