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哐”一声摔在地上。
“李祁佑!你放肆!”建元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
区区几字,威严尽显。
沈让尘抬目看向晋王,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
两人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一个事实,建元帝在保秦王,哪怕已经得知秦王今日即将要做的事,他仍在保他,因而故意打断秦王后面的话。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
郭自贤脸色却是一变,若这江山不易主,改日沈让尘若是将证据呈上,那他绝无生机。
“秦王殿下。”郭自贤看着秦王,出声提醒。
他没有将话点明,便能有多种解释,若事成便是提醒,如若不成,那就是劝阻。
秦王似在这一声中回过神,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是事先约定好的手势。
一旦他一声令下,禁军便会倾巢而出,听其号令。
建元帝疲惫地闭上眼。
秦王落下的手势速度迅捷,广袖甚至带着些微的破风声。
四周依旧是寂然无声,唯有另一侧湖畔女眷席传来欢声阵阵。
预期的响应并未出现,秦王再次挥手,四周禁军仍旧纹丝不动。
秦王震惊地睁大眼,迎上建元帝威棱的目光,那股寒意从背脊一直钻入心口。
禁军在他手中握了五年,可他怎么就忘了,这世上还有喂不熟的狗,禁军是帝王的刀。
看似禁军被他攥在手里,实则真正的主人仍是皇帝。
他的父皇多疑,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又岂会让大权旁落,把禁宫的安全放在别人手中。
浑身如同被抽走了筋骨,秦王双膝一软,跌跪在地上。
冷汗和眼泪一同往外涌,他满脸狼狈,看着建元帝,低声地喊了一声,“父……皇……”
沈让尘的身体已经烧成了一团火,那股热意愈发汹涌,呼吸也变得急促。
除了他身旁的楚明霁,其余人只当他酒劲上头,况且众人此刻也没功夫注意到他。
楚明霁凑过去,“你早就知道禁军还在皇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