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伸手指了指通道尽头一名正在整理货品的售货员,便拽着棒梗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迎了上去。

"那个谁,玩具飞机在哪里买啊?"贾张氏问道,脸颊因剧烈运动而泛起潮红。

那售货员抬头看了看贾张氏和棒梗,眉头顿时一皱,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二人,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嫌恶。

那售货员便撇了撇嘴,用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飞机?就在那边,自己去找吧。"他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陈列架。

说完,便对贾张氏使了个白眼,然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根本不把她们当回事。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国营商店的售货员可都是铁饭碗。混个体面工作就要干一辈子,所以对顾客往往都是态度吊儿郎当,目中无人。

哪知才走了几步,两人就瞧见了货架上摆着的所谓"玩具飞机"。可一看到那东西的实物,棒梗登时就大失所望了。

那根本就称不上是"飞机",分明就是一堆陈旧的铁皮玩具而已。造型笨拙无比,连动力装置都没有,根本不可能飞到半空。质地也太过粗糙,哪里有半点玲珵可言。

望着货架上那些丑陋无比的玩具,棒梗小嘴一撇,便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嘴里嚷嚷着"不是、不是"哇哇大哭起来。

"不是、不是啊!我要的是会飞的飞机,能真真离开地面飞起来的那种!"棒梗放声大喊,小胖拳头在地板上乱捶乱打。

他委屈的模样把贾张氏看呆了,她只当是自己没找对地方,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她心疼地拍打着棒梗的小肩膀,转身就对那名售货员破口大骂起来。

"喂!你那边哪里是卖玩具飞机的?骗人啊?"贾张氏一开口就破口大骂,"我们要的可是那种能在空中飞翔的玩具飞机!你就没见识过吗?"

被顾客一通斥骂,原本还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售货员愣了一下。旋即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地回敬贾张氏。

"你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会飞的玩具飞机啊?我看你像飞机吧,怎么长得这么臭!"

售货员眼看着扯不过贾张氏,索性张牙舞爪地冲到她面前,准备干仗。

就在这时,棒梗却又嚷嚷了起来,小胖嘴里不住地重复着"我要会飞的飞机"这几个字眼。这喊声听在贾张氏耳中,只觉得万分心酸,不由得又对那售货员大加斥责。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孙子想要的玩具你就给不出来吗?我看你就是个废物!"

说着,贾张氏竟当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她一边嘶嚎着,一边伸手指着那售货员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