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熙布政使点了点头,满不在意的说道:“某些人就爱搞小动作,皇帝陛下关注的事,从来是忠心与政绩。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洪师爷你不要再私下搞小动作。
今后做什么事,必须要有我的命令。
我们现在这段时间,绝对不能给其他人把柄。”
黄文熙梳理着这件事情,它看上去疑点重重。骸
很多证据都指向李生云巡抚,但以他的能力,又不需要做出这种,一眼就被发现的事情。
难道是他预判了我的预判,做事反其道而行之。
无论是真相如何,这件事早晚都会露出马脚。
黄文熙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保证黄河大堤不出事,让山东度过这次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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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县临河村。
村长张二娃陪同乡小学老师张启阳,走在村里的田埂上。骸
张二娃弯下腰,从旁边的玉米田中,抓起一把土。
灰白色的土,用手轻轻一捏就从他手指缝中落下。
“启阳叔,你看玉米地都干成什么样了。
土壤里面毫无水分。
玉米哪怕是能抗旱作物,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长好。
咱们村之前,还能从十里外的河沟中挑水。
现在那条河里面,也只剩些湿泥。骸
要不是上半年还下了几场雨,冬小麦能结穗,咱们全村都得喝西北风。
冬小麦每亩地至少减产一百斤,这可是一个人半年的粮食,真让人心痛。
咱们村可是临河村,守着这一条大河。
之前河里没水,那没有办法。
自从前段时间官府通知,昨天河道内正式充满水。
咱们守着一条大河,绝不能让他浪费。
启阳叔可是文化人,必须要为我们想一个办法,怎么能把河里极速流动的水取出来一部分。”骸
张启阳从田埂上,向前方十多米高的黄河大堤走去。
这座非常高的黄河大堤,修建时就雇用村里的大量青壮。
这两年村里很多人,靠着这条黄河大堤,都已经摆脱贫困。
他站在黄河大堤下方,都能听到河堤内的水声。
黄河大堤实在是太高了,人爬上去都十分困难。
更别说从湍急的河道取水,再把水运下来浇灌农田。
昨天村民听到河水声,他们激动万分。骸
拿绳子系上水桶,就准备从黄河里面舀水。
黄河的水流太湍急,直接把水桶冲走,差点把人拽到河内。
但看着这些河水能救活农田,河道又近在眼前,每个人都想弄出来一些水。
哪怕再难,也无法阻止村民取水的决心。
村长张二娃看到张启阳久久没有说话。
他咬着牙,剁了剁脚,发狠的说道:“启阳叔,不行我们就把黄河大堤刨出来一个洞。
到时候想取多些水,我们就取多些水。”骸
张启阳一巴掌打在张二娃的脑袋上。
“你爹死得早,启阳叔代替你爹教育你一下。
说话不动脑子,黄河大堤能挖吗?
一旦挖开黄河大堤,别说是我们村子,整个定陶县都会被洪水淹没。
到时候别说这些田全完了,我们都未必能活下去。”
张启阳知道张二娃这么说,那是他十分着急。
村里的玉米田,玉米秧苗涨的速度很慢,玉米叶子都已经发黄卷曲。骸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玉米田缺水。
十天之内不浇水,这些玉米苗就会全部旱死,秋粮直接绝收。
这些玉米平均为每户,至少能带来五两银币的收入。
为了这五两银币,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
张启阳知道他再想不出来办法,某些人被逼急了,真的可能挖开河堤。
“村长,井里都没水了,我们也高价雇佣打井队,在村里打一口深井。
村里建造压力井,浇苗的水根本不够,但至少能让人和牛有水喝。”骸
张启阳听到压力井,他灵光一闪,高兴的说道:“村里的压力井深度不够,已经压不出来水。
但我们可以把它架在大坝上,让压力井伸到河道中。
这样就能把湍急的河水,直接通过压力井,压到堤坝上,顺着水管流下来。”
张二娃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启阳叔不愧是读书人,想的事情就比我们全面。”